“恳请长吏断之!”
这时,门前阳光俄然一黯,斜长的影子拉进堂中。
……
骆隆端坐于矮床,身子微微前倾,泄出去的阳光至案力竭,一半投案,一半映脸。唇以下一片暖黄,鼻以上暗沉阴冷,犹若被一刀横切。
“床坐何人?”来者反问。
“瞻箦!”
“又是一番新的天下……”
“君子立明堂,掌床而坐,乃代天下子以牧万民,此‘牧’将以何如?”锦袍郎君边行边言,旁若无人的走到牌匾下站定,举头打量匾中书法。
受众唾骂怒指,骆隆却提着鸟笼放声狂笑,待笑毕,歪着脑袋把院外一瞅,那些正呼喝着的人群见他看来,竟纷繁缩了头,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而祖费的中腹有一孔,肠泄于外,犹渗血。
骆隆神情微微一愣,瞅了瞅毕始与陈高,再看了看面寒如铁的顾君孝,从怀中陶出一物,扬了扬,笑道:“汝等可知此物乃何?”
“杀!”堂外人群哄然回应。
“汝且看看堂外,尚敢言不知乎?”钟氏家主突地一声怒喝。
静!顷刻一静!
钟氏家主怒道:“骆隆,人行暗事人不知,需知天自知也!杭琦,汝有何冤,本日顾氏郎君在此,足可为汝作主,汝且一一道来,不得坦白!”
骆隆奇道:“汝乃杭,杭琦?!汝竟未死,怎地这般模样?”
骆隆笑道:“坐床者,乃定乾坤之大人!”
“请长吏断之!”
“带出去!”
“哦……”
刘浓冷声道:“简在帝心,帝心之阔,高存于天道,芥藏于万物。民乃万物之首,民气即为帝心!是以,王公赐字‘退、省’,其退,在德而居善,其省,居怀而不误也!”
“哈,哈哈……”
骆隆扬了扬眉,歪着脑袋看向刘浓,嘲笑道:“常闻人言:华亭有鹤,唳啼长空,极其擅辩。莫非,刘郎君本日欲与骆隆对膝清辩乎?”看了看摆布,撇了撇嘴,叹道:“何如,此乃明堂而非青山,此乃公事而非道玄!刘郎君,他日若骆隆不死,再与君辩吧!”言罢,朝着顾君孝朗声道:“长吏,万民皆待,尚请明断!”
“哦……”顾君孝长长的哦了一声,对钟氏家主所答不置可否,反冲着刘浓招了招手:“美郎君,且来,观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