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阿姐,别……”
“唉!”
袁女皇眸子豁然一亮,指着将将爬起来明白猫喝道:“卧!”待明白猫吃惊装身后,对劲的拍了拍小手,喜道:“尚兄乃薄幸之人,两年里定会倾慕别家女郎!到得当时,我便能够嫁美鹤了!”说话之时,眼睛里投进一颗又一颗的细姨星。
袁女正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微仰乌黑的脖子,大声道:“阿姐,女正说过的,女正要嫁美鹤!如果随阿兄回丹阳了,怎生嫁得?”
袁女皇眸子漫不经心的一溜,将她偷偷皱鼻子的模样尽落于眼,心中已然稀有,嫣然笑道:“小妹如果真病了,那可不敢担搁,我这便去寻阿兄,教阿兄延请良医,为小妹细细就症!”最后四字,落得又慢又沉。
萧氏,义女?
再度一拜,沉声道:“为国事驰驱,乃臣之本份,岂敢当殿劣等待。”
“噗嗤!”
闻言,殷道畿白毛麈往左一打,眼底忧色一闪即逝,昔日与宋祎仓促一瞥,急晤于途,萧然并未言其乃萧氏义女,而本身亦不便多问。
袁女正抱膝不语,眉心浅凝作川。
刘浓揉动手腕打量画作,心中也有些许窃喜,若论笔法恐仍不及舒窈与阿谁袁女皇,但自忖若言捕神亦相差仿佛了。画中之人乃是袁耽,只见其正一手揽着袍摆,一手将五木飞投壶中。当时,飞扬的眉,漆亮的眼,微翘的嘴角,皆被捕入画中。又以描神之法,将在坐之人的诸般神态浅描而承辅,更加凸现得画中配角神采奕奕、栩栩如生。
“卧!”
“甚好!”
这时,袁女皇清脆的声音自前室传来。
袁女皇惊道:“阿兄,何故如此?怎可长幼不分!”
待心中小女郎眯着眼睛落笔时,刘浓亦半步不差的将画笔在研台边沿处一荡,顺势于画纸上快速两点。
“搁着吧,足矣!”
便如此!
稍徐。
言罢,捉着白毛麈眺望室外,神态好似愁畅。
袁女正格格笑道:“现下已妥,明日便可起行!”
思及刚才所呈三论,谢裒目光更显温和,荡过碧潭,穿过水廊,直直漫向院墙。
“嗯,去吧。”
言中有音啊……
绿萝喜道:“小郎君画好了么?婢子拿去搁着。”
“幼儒先生切莫如此,道畿游行在外,不过一弱冠郎君尔,勿需行此大礼!”殷道畿坐于矮床双手虚挽,待谢裒起家,又道:“父皇见策以后,定会召先生至建康详对,届时髦望先生莫恋大越山川,早日至建康,而道畿定当置备茶酒于席,以待先生前来。”
“胡言!”
谢裒略作一顿,挑了一眼袁耽,缓缓点头,嘴角浮起笑意。小儿辈们偶戏情事,他怎会不知?谢、袁两家来往联婚已过百年,袁氏自会措置安妥,何需放在心上?不过,华亭美鹤,美之如玉,美之如松,偏生才情高慢,谁家女郎不喜耶?
“嗯,尚可!”
袁女皇娇嗔,柳眉却悄悄深锁,心想:‘小妹自幼倔强。然莫论她如何作使,事关谢、袁两家上百年的交谊,阿父与阿兄岂会将她妻之与美鹤呀!’心机数番电转,突地一明,眉梢尽展,款款笑道:“小妹若真爱好美鹤。便理应为美鹤着想,小妹且思一思,如果此事为人所知,刘郎君将如何自处?”
袁耽洒然一笑,挥手道:“若非女皇,阿兄便成罪人矣!何颜面对去世叔?何况,瞻箦佳誉亦将是以而受损也!嗯,阿兄这便去见过去世叔,明日回返丹阳!”言罢,挥着宽袖大踏步而去。
“呀!”
袁女皇暗中一声长叹,脸上的笑意却更盛,将小妹悄悄揽入怀中,缓缓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小妹勿伤,阿姐晓得小妹情意不成逆改。嗯,美鹤及冠独一年许,而小妹离及笄尚两年不足。两年是多少日月?待美鹤出身已定后,小妹大可不急不燥,缓缓图之嘛。其间,也许,也许,谢尚阿兄先行毁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