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地中得古印章,多是军中官。古之佩章,夺职迁死皆上印绶;得以印绶葬者极稀。土中所得,多是没于行阵者。

屋上覆橑,前人谓之“绮井”,亦曰“藻井”又谓之“覆海”。今令文中谓之“斗八”,吴人谓之“羜顶”。唯宫室祠观为之。

熙宁中,尝发地得大钱三十余千文,皆“顺天”、“得壹”。当时在庭皆疑古无“得壹”年号,莫知何代物。予按《唐书》,史思明僭号,铸“顺天”、“得壹”钱。顺天乃其伪年号,“得壹”特以名铸钱耳,非年号也。

郓州发地得一铜弩机,甚大,制作极工。其侧有刻文曰:“臂师虞士,牙师张柔。”史传无此色目人,不知何代物也。

长安故宫阙前,有唐肺石尚在。其制如梵刹所击响石而甚大,可长八九尺,形如垂肺,亦有款志,但漫剥不成读。按《秋官》:“大司寇以肺石达穷民。”原其义,乃伸冤者击之,立其下,然后士听其辞,现在之挝登闻鼓也。以是肺形者,便于垂。又肺主声,声以是达其冤也。

济州金乡县发一古冢,乃汉大司徒朱鲔墓,石壁皆刻人物、祭器、乐架之类。人之衣冠多品,有现在之幞头者,巾额皆方,悉现在制,但无脚耳。妇人亦有现在之垂肩冠者,如近年所俯角冠,两翼抱面,下垂及肩,略无小异。情面不相远,千余年前冠服,已尝如此。其祭器亦有类今之食器者。

器用

世有透光鉴,鉴背有铭文,凡二十字,字极古,莫能读。以鉴承日光,则背文及二十字,皆透在屋壁上,了了清楚。人有原其理,觉得铸时薄处先冷,唯背文上差厚,后冷而铜缩多,文虽在背,而鉴面隐然有迹,以是于光中现。予观之,理诚如是。然予家有三鉴,又见他家所藏,皆是一样,文画铭字无纤异者,形制甚古,唯此一样光透。其他鉴虽至薄者,皆莫能透,意前人别自有术。

予顷年在海州,人家穿地得一弩机,其望山甚长,望山之侧为小矩,如尺之有分寸。原其意,以目注镞端,以望山之度拟之,准其高低,正用算家勾股法也。太甲曰:“往省括于度则释”,疑此乃度也。汉陈王宠善弩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其法以“天覆地载,参连为奇,三微三小,三微为经,三小为纬,要在机牙”。其言隐晦难晓。粗心天覆地载,前背工势耳;参连为奇,谓以度视镞,以镞视的,参连如衡,此恰是勾股度高深之术也。三经、三纬,则设之于堋,以志其高低摆布耳。予尝设三经、三纬,以镞注之,发矢亦十得七八。设度于机,定加密矣。

唐人诗多有言吴钩者,吴钩,刀名也,刃弯。今南蛮用之,谓之葛党刀。

青堂羌善锻甲,铁色青黑,莹彻可鉴毛发,以麝皮为綇旅之,柔薄而韧。镇戎军有一铁甲,椟藏之,相传觉得宝器。韩魏公帅泾原,曾取试之,去之五十步,强弩射之不能入。尝有一矢贯札,乃是中其钻空,为钻空所刮,铁皆反第,其坚如此。凡锻甲之法,其始甚厚,不消火,冷锻之,比元厚三分减二,乃成。其末留箸头许不锻,隐然如瘊子,欲以验未锻时厚薄,如浚河留土笋也,谓之“瘊子甲”。古人多于甲札之背隐起,伪为瘊子,虽置瘊子,但元非精钢;或以火锻为之,皆无补于用,徒为外饰罢了。

熙宁中,李定献偏架弩,似弓而施干镫。以镫距地而张之,射三百步,能洞重札,谓之“神臂弓”,最为利器。李定本党项羌酋,自投归朝廷,官至防团而死,诸子皆以勇猛雄于西边。

台端玉辂,唐高宗时造,至今进御。自唐至今,凡三至太山登封。其他巡幸,莫记其数。至今完壮,乘之安如山岳,以措梘水其上而不摇。庆历中,尝别造玉辂,极天下良工为之,乘之摇不安,竟废不消。元丰中,复造一辂,尤极工巧,未经进御,方陈于大庭,车屋适坏,遂压而碎,只用唐辂。其稳利坚久,历世不能窥其法。世传有神物护之,若行诸辂以后,则隐然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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