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半眯着眼睛,并不睬会,口中还是念念有词,手里一颗颗地数着念珠。红英接过托盘来,向绿黎摆了摆手,表示她先退下。绿黎便噤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连弦稍稍游移了脚步,尽力地认出,那人便是琅默。心如悄悄忘了连弦一眼,连弦不动声色,仓促回到了禅房。
“是,太后,暑热天,莲子最能解暑清心。”红英说道。
红英浅笑称是。说道:“太后虽不喜皇后与太子办事,对哲王殿下倒是很体贴。”
淑妃好似受屈普通,说道:“傻丫头,说的这是甚么话,本宫是为你的将来筹算呢!你却来怨本宫。”
“琅琳嫁与你芮家,本宫是很放心的。”淑妃深深地凝睇着连弦的目光令连弦有些严峻起来,只听淑妃又说道:“你虽为本宫的义女,你的婚事本宫也是很体贴的。”
“想想本宫的琅琳出嫁之时整好也是十七岁。”淑妃说道。
连弦便又奉迎着,哄着淑妃:“母亲内心挂念弦儿,弦儿又怎会不明白。只是弦儿在,母切身边,不过才一年半载的,母亲怎舍得了弦儿此时嫁人去?”
连弦听了,一笑:“母亲但是驰念琅琳公主了?那么待回宫后,便向皇后娘娘请旨,让公主回宫看望母亲。”
连弦的禅房与淑妃所居的禅房,同在一出院落。连弦同心如从廊间走过,见院落的门洞处,除了扼守的侍卫,另有一人影站在那边。
连弦既是晓得了淑妃的顾忌,说句内心话,这些日子以义女的身份陪在淑妃身边,的确也是有所得益的。淑妃确切也将连弦当作女儿普通对待和体贴,很多事情也都护着连弦,令连弦打动。
太后喝了几口莲子羹,渐渐说道:“都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又如何会厚此薄彼?只是良王、哲王他们原就不比太子那般得天独厚,哀家少不得要多体贴些。民气都是肉长的,他们天然也会记取哀家的好。”
“是,母亲。”连弦答道。
“本宫只是担忧你,如果你与哲王成心,恐怕皇后便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如若不然,也是将你当作与芮氏权势联盟的一座桥梁罢了。”淑妃忧心说道。
晚膳后,太后又留了三人用茶,三人自当从命,琅默稍坐了一会儿便告别了。淑妃与连弦又在太后那边陪着太后说了些话,才从太后处分开。
淑妃驯良一笑,说道:“本宫看得出,哲王对你成心,仿佛太后也故意要拉拢你二人,方才席间,见你神采严峻,举止拘束,可不知襄王成心,神女是否有梦呢?”
太后闻声闭门声,停了下来。红英便当即奉上了莲子羹。太后放下念珠,接过盏来,尝了一匙:“嗯,不错。是璞原寺中莳植的莲子。”
“嗯。”太后浅浅一笑。“既是如此,那哀家何不成全了他们。”
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室内便无旁人。
琅默为季子,又出世较晚,乃至可说是皇后落空盛宠之时,所生的皇子。皇后对于琅默的爱好、体贴与留意,本就远远要少于太子琅元。
“是!母亲也早些安息,弦儿辞职。”连弦向淑妃一拜,退了出去。心如早在门口候了多时,见连弦出来,忙迎了上去,二人一同回了连弦所居的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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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芮氏一族的权势,便要与皇后,与太子有所连累了。”
“太后的恩情,天然是要铭记在心的。”红英拥戴道。“太后可见朱弦郡主与哲王殿下,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母亲待弦儿无微不至,弦儿内心感激不尽。还请母亲实在将弦儿当生女普通,吵架管束,弦儿都自甘领受的。”连弦站起家来,向淑妃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