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神采微凛,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狠狠的攥了起来,这是重生以来,头一次她感遭到一种有力感,如果汗青的过程由此而窜改,那么将来她应当如何应对?
“另,请天子降罪于庾怿,以还江州刺史王允之一个公道。”
在汗青上,有“江左风骚宰相”之称的谢安石最后也是进入桓温军府为参军,后凭着军功积累名誉,一步步的走向宰相之位的,而桓温请封王爵欲行谋图废立之事也是谢安石成心迟延,直至桓温病逝,其表章都押在秘书阁未能上奏,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这时,一阵跶跶的马蹄声传来,顾钰回顾一望,就见又一众军士簇拥着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向着皇宫这边渐渐行驶而来。
本来此事王允之已有密奏传回,天子见后也有斥责过其小娘舅庾怿,并夺去了他司州刺史之重职,将其贬为百姓,庾家不想将此事闹大以影响颖川庾氏一族的名誉,已然劝得庾怿退隐山林,不料,本日大司马桓温竟然又将此事给抖落出来,这清楚便是要借此来打击庾氏,夺其潘镇之权。
顾钰话音一落,桓澈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来者恰是高平郗氏郗佳宾,也便是桓温的入幕之宾,西府第一谋士。
“赐婚,为谁赐婚?”天子蓦地色变,忙问道。
“你是不是有甚么话想问我?”他问道。
顾钰看向他,答道:“天师道信徒,其首级乃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庾氏理亏在先,便连大司空庾冰也不敢站出来为本身的兄弟说一句话,只道:“其兄肆意妄为,非我庾氏之愿,此事,臣会给琅琊王氏一个交代!”
桓澈便笑了起来,他看着顾钰,以极其降落的声音道:“天子无后,本就是错!”
“大晋的江山也是司马家从曹魏手中夺过来的,既然他们能够篡权夺位,我桓氏又未偿不成?阿钰,我记得你宿世跟我说过很多忠臣良将为国尽忠一辈子而不得善终的故事,后代的事且非论,就拿前朝太保卫伯玉来讲,平生尽忠,最后却因妇人的阴私算计而落得一家九口人不得善终的了局。
他柔声说道,声音几近能够用宠溺来描述,说完,他还不由自主的向她迈进一步,伸手欲抚向她的脸颊,只是他的手指刚刚才触及,顾钰便已前提反射般的躲了开。
心念至此,顾钰微浅笑了一笑,回道:“你错了,我并没有筹算分开顾家,并且我的事也没完。”
……
大殿当中一时又静了下来,天子不敢言,直过了好久,才有大臣忍不住问道:“不知大司马另三道表章又是甚么?”
待顾钰说完,桓澈的神采也没有多大窜改,而是安静的问道:“那你所说的这个贼人是谁?”
郗佳宾的话犹在大殿当中反响,其铿锵之声有如惊雷般响在众臣的耳畔。
说罢,他也的确未几留一刻,回身便带着几名军士向皇宫走去!
既然天子疑我父,而庾氏兄妹把持朝政又到处与我父亲作对,那我父就只无能脆效仿伊尹、霍光之举,改组明君了!”
“你父亲真的要废帝自主?”顾钰再次问。
顾钰暗自咬了牙,心中忖道:你比他也好不到那里去!
顾钰神采大变,看向他道:“天子无错,你父亲以甚么名义废帝?”
“阿钰,还是你最体味我!”他道,然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一次,你可猜错了!”
顾钰见他手中托着的匣子,神情变幻,思忖了一刻,亦行礼道:“郗参军别来无恙!”
心中这般思忖着,顾钰忍不住看向了站在她面前这个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矜贵安闲之态的男人,面前的男人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可他身上那种沉稳自傲好似统统都把握在本技艺中的气质几近与宿世一模一样,无人敢撄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