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登春还想再问时,夏完淳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衿,杜登春满腹不解的分开,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道:“存古,你干吗不让我问下去?”
“算了,这已是好了,前面几家更贵,一间上房一天就要二枚银币,我们还真住不起,我身上另有四枚金币、七枚银币,你身上带了多少?”
“老爷消消气,许鸿远固然与老爷同级,不过,老爷远有卢公公撑腰,近有淮安伯照拂,要碾死许鸿远就象是碾死一次蚂蚁,若不是淮安伯顾念着与许鸿远有守土之情,许鸿远不死也被撵走了。”
现在淮安府衙历经二百多年,几毁几建,已是占地三十多亩,房屋数百间的大院,大门面南临街,站在淮安府衙内里,一眼便能够看出府衙的气势恢弘,前有七丈长的照壁,东西两面各有牌坊,立柱全数由粗大的金丝楠木制成。
刘肇基出身辽东,自入关以来,天下崩坏,他和部下转战多处,几近没有在一个处所逗留超越一年,现在在淮安终究安宁下来,没想到却被田鲁生拉下了水。
“别急,我们到淮安才一日,先找一个堆栈住下来,渐渐再查访不迟。”
“那好吧,听你的。”杜登春无法的道。
现在淮安都转运盐使司同知姓田名鲁生,天启二年间进士,田鲁生本来只是都转运盐使司的一名判官,从六品,他走的是司礼监秉笔寺人卢九德的门路,弘光朝建立不久,卢九德因为联络四镇,拥立福王为帝,一时灸手可热,田鲁生一咬牙,将多年攒下的产业都拿了出来,给卢九德奉上十万两雪花银,一下子边升数级,换得了这转运盐使司同知的职位。
“九高,你没见那男人已经起疑了吗,再问不但不会有成果,另有能够将我们透露。”
夏侯淳晓得没有这么简朴,盐政之事朝廷又不是第一次巡查,以往都是无疾而终,必然遭到盐商或者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禁止,乃至能够本地官府也参与此中,如果把招牌一亮对方就会老诚恳实的,那早已轮不到他们来查了。
“哼,许鸿远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有银子连享用都不会,本官送给他的银子竟然全数用来构筑城墙,偏要与本官作对,真是碍事。”田鲁活力恼的道。
“渐渐查访,存古,固然皇上没有限按光阴,可如果让别人抢先查清上报,我们岂不是白来一场。”
“不会白来一场。”夏完淳自傲的道:“盐政废弛非一年两年,而是数十年堆集之功,真如有人能短时候查清,我夏存古只会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查的越详确越好。”
淮安是兵家重地,明初时,明太祖一口气在淮安设了四个卫,镇守华安的卫批示使因功封为淮安侯,他看上本来的淮安府衙,淮安知府不能与这位淮安侯相争,只得另起灶炉,重修淮安府衙。
杜登春的父亲杜麟征是崇祯四年进士,与夏完淳的父亲夏允彝同是几社六子之一,家中有良田数百亩,每年可收租税五六百石摆布,家道只能说殷实,谈不上敷裕,对于半枚银币的房钱有点耿耿于怀。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中蹑手蹑脚的来到田鲁生耳边,低声在田鲁生面前道:“老爷,知府衙门明天来了两名陌生人,即耳目讲,好象是从朝廷派下来清理盐务之人。”
现在淮安知府许鸿远正在余乐土里访问两名自称是天子钦使的客人,住进如此豪华的知府衙门和园林非许鸿远所愿,只是这是数任前就留下来的衙门,他总不能为了表示廉洁,有现成的衙门不住而另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