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沐兰态度少见的倔强,“不能惯她这见甚么好拿甚么的穷弊端。”
“闭嘴。”沐兰冲嫣红怒喝一声。
然大海茫茫,找一支簪子同找一根针没甚么别离。或许沉到海底,或许被吞进鱼腹,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给我。”沐兰语气重重地截断她的话茬,眸色冰冷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后娘不是没打过这簪子的主张,再是粗银糙玉,拿到当铺也能换几个钱不是?语桐当时年纪小,却晓得簪子是娘亲留给她的独一念想,死活不肯交出来,又哭又闹地轰动了街坊四邻。后娘怕人说嘴,这才作罢。
当然,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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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红多数也是不信的,不然又怎会得过且过?可她内心并不是没有筹算的。
颠末多次摸索,沐兰现守贞岛处在一个庞大旋涡的中心。无数的东西被卷进旋涡,随海流堆积到守贞岛四周。多数是砂石、海藻和鱼类的骸骨,亦不乏人们遗落在海中的物件儿。
“语桐姐,这个给你。”沐兰将那簪子放到吴语桐手里。
在岛上既不当吃又不当穿,别个不奇怪,都叫她网罗了去。离不离得这岛且不说,万一能离得呢,这些可不就是吃的穿的用的,现成的活命钱儿吗?
嫣红哭声一滞,不敢再念叨,犹自抽搭个不断。
这一支是金包玉的,虽有些破坏,还是能瞧出做工非常邃密,明显不是语桐丢掉的那一支,只式样跟语桐描述得差未几。
在沐兰看来,这海岛就像是一块儿大磁铁,不竭吸附采取四周八方漂来的东西。内心想着语桐丢失的簪子会不会也被冲到这里来了,细细问了语桐那簪子的式样,每次下海都格外留意寻觅。
她这点子谨慎思大师心知肚明,谁都不爱跟她计算。
语桐娘嫁到吴家的时候,只要戋戋一抬嫁奁,最值钱的物件儿便是一支银包玉的簪子。银是粗银,玉也不是甚么好玉,倒是语桐外祖母传下来的。
听到“窑姐儿”几个字,吴语桐气味涌动,又没命地咳嗽起来。
辣椒婆是这岛上的元老,救过统统人的命,说话天然是最有分量的。
赶上运气好,还能打捞到从沉船上漂流过来的平常用品。几个月前沐兰便寻到一桶米,装在密封的涂漆木桶里,捞上来还是干爽的,让断米多年的辣椒婆几个又吃上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