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七知他脾气,便不对峙,两手抱拳长揖一礼,唤了声“三公子”。
“千万不成。”候七立时急了,“再和缓也是水涡子,一不谨慎便会成为水底亡魂。公子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岂能跟水鬼普通以身涉险?
候七安设好了主子,便喊出圣三的侍从单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知公子的那位‘故交’是何方崇高?”
饶是候七耳力过人,也没能听清楚他说的是甚么,只模糊捕获到“十二”两个字。心知跟那位故交有关,却不知详细指的是甚么。
神交不就是没见过?没见过算哪门子“故”友?候七一瞬不瞬地盯着圣三,想从他脸上纤细的神采当中辩白出打趣之意。可见他嘴角含笑,两眼等候,半点也不像是开打趣的模样。
这话他先前不是没问过,主子不肯流露,他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有追在屁~股背面刨根问底的事理。摆布是费钱雇人做事,他顶多动动嘴,只要主子欢畅,他服从去办便是了。
圣三早说要来,他还当他在一个处所待闷了,寻着由头出来疏松疏松,再没想到这位夙来沉稳老成的小主子竟然动了如此伤害的动机。
候七原想出去寻了火伴刺探一下动静再作计算,也不知圣三此举是成心还是偶然,不敢说不叫他抛头露面的话,便提示他道:“水鬼们刚出海,公子还是遮一遮吧。”
圣三不接这话,端起茶盏吹一吹,喝上两口,便转了话题,“这边的事情停顿如何?”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准他们脱手。”圣三打断他的话,用指腹摩挲着脸上的伤痕,几不成见地牵了一下唇角,“疼一些好,能感遭到疼申明我还活着。”
“嗯。”圣三把头点一点,淡淡隧道,“他们已经风俗我闭门养‘病’了。”
“公子坐了好久的船,一起颠簸,想必累了,您先歇着……”
恰是午后风平浪静的时候,碧波万里,一览无余。一艘表面看似非常浅显的大船从海天相接处缓缓驶来,到了临时搭建的船埠愣住下了锚。
邻近涨潮的时候,海风变得激烈起来,自耳边呼呼刮过,将他的话音扯得支离破裂。
候七已是等不得了,一个箭步跨上船,便往舱里寻人去。
圣三表情仿佛很好,对他有问必答,“是一名与我神交多年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