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首要的是,她背面另有个大富大贵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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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春不挑食,给甚么吃甚么。
自来就没亲热过,冷不丁想要亲热了,自家都掏不出几句热乎的话儿,只几次叮咛她多吃。
不是他要看轻自个儿生的娃,山子和沐兰站在一处,如何瞧都不班配嘛。
正迷惑呢,秀姑一扭头瞧见她,立即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呀,沐兰,你怎起来了?你这个年纪正长身子呢,睡不敷可不可,从速回屋,再补一觉去。”
见沐兰站着不动,便放下锅铲过来推她,“快去,快去,饭做得了俺叫你。”
再说,毕生大事需得你情我愿,沐兰又是个极有主张的女娃娃,不是哪个硬拉拢就能拉拢成的。
他是很喜好沐兰的,原就有认她当闺女的筹算。若能聘作儿媳,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家人,自是再好不过。可攀亲结的是百年之好,靠的是个“诚”字儿,像秀姑如许算计来算计去,那就太对不住沐兰了。
他救沐兰不过是捎带手,连打一捕鱼的力量都没用上。沐兰来了这些日子,又跟他出海,又帮他卖鱼,家里家外埠忙活,再大的恩典也该报完了,更何况秀姑还落下人家一大包值钱的物件儿呢。
秀姑自家絮干脆叨地盘算了半晌,无人应和,也觉无趣,只得吹灯睡觉。
饭食端上来,红红绿绿的,瞧着就有食欲。
“不准叫丑丫头。”秀姑一声断喝,风俗性地扬起手来要拍他后脑勺,又记起沐兰说过总打后脑勺会变傻子,手在半空中顿一顿,便改了轨迹,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肩头上,“今后叫沐兰,闻声没?”
吃过早餐,秀姑又抢着清算了碗筷,见大春担了担子,沐兰挎起篮子,忙推一推坐在桌前打盹儿的山子,“快,跟你爹和沐兰赶集去。”
因大春不出海,不需求夙起做饭,沐兰便多睡了一阵子。睡得迷含混糊的,闻声外间有动静,只当大春醒了,忙起了身。穿好衣裳出得门来,只见秀姑腰间扎着围裙,正在灶上忙活。
大春眉头皱起来,“那是两码子事儿。”
“就算她记不得,咱还能省下一大笔彩礼呢。”这一点秀姑明显早就算计到了,不无对劲地笑了两声,“到时候连个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她只能一心一意地靠着我们度日,我们说东她不敢往西,不怕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