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安老太君福一福,“多谢太君,今后我就赖在您府上了。”
赵重华笑嘻嘻地眨眨眼儿,“太君,沐兰,你们不会赶我吧?”
“端的?”赵重华眉开眼笑,抱住她转个圈儿,“我就晓得,你最好了。”
薛慧自是不信朱贤妃有自家说的那般明净无辜,不然往御书房送汤的事情是如何传到裴皇后耳朵里的?便不是蓄谋,也是临时起意。
她昨日便送信来问过安老太君,可否让自家这只野猴儿在国公府住上一阵子。不得着安老太君的答复,哪儿会叫赵重华带了行李过来?
隔得一日,赵夫人便遵循商定,亲身送了赵重华过府。带来满满两车的礼品,不独备了安老太君和沐兰的,连教沐兰读书的两位先生和白嬷嬷的份儿也备下了。
安老太君将为赵重华安排住处的事情派给沐兰,沐兰便叫人伶仃清算出一个小院,离着郁汀阁不远,名字很有野趣,叫作“跳鱼轩”。
“哪儿有女人家不嫁人的?”赵夫人特长指导点她,“又说这些胡话。”
裴皇后年纪再小,也是她的长嫂,向来只要长嫂代母调~教小姑子的,没有出嫁的小女人反过来调~教长嫂的。再说裴皇后也不像是识调~教懂好歹的人,她应圣上之急管了这回闲事,还不知叫裴皇后如何记恨呢。
逛得半日,早晨在郁汀阁开了小宴。借着酒意,燃香供果,祭过皇天后土,拜了把子,自此就是同性姐妹了。
安老太君少有畅怀的时候,这会儿却叫她逗得大笑,“尽管赖,比及了年纪,我便备上一份嫁奁,当作我们解家的女儿送你出门。”
圣上立后之初,便成心让薛慧帮着调~教裴皇后,这回又提了出来。薛慧头回没应,这回也没应。
“这丫头跟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我拿她没辙,只好允了她在府上长住。”赵夫人又笑又无法隧道,“这不,连衣裳嫁妆都带来了?”
“太君,您说这话可外道了。您瞧一瞧,我可拿自个儿当客了?”赵重华往身后指一指,只见背面立着一群丫头婆子,有提着承担的,有抬着箱子的,有捧着匣子的,浩浩大荡好似搬场。
安老太君浅笑行礼,“高朋登门,自当出迎。”
赵重华头一日过来,不好立时跟着沐兰上课。连沐兰也歇了一日,陪她四下逛一逛。
话说得极重,裴皇后当即就晕了畴昔,醒来又哭哭啼啼地要见圣上。
明摆着吃力不奉迎,她又何必去惹那一身骚?
安老太君一见就笑了,“倒是我说错话儿了,不是客,是自家人。”
赵夫人在国公府用了饭,将赵重华托给安老太君和沐兰,便告别拜别。
裴皇后传闻朱贤妃叫毫发无损地放了归去,认定薛慧偏帮朱贤妃,哭着嚷着要见圣上。
王葵往前头请了两回,圣上都未曾宣他面见,只打发曹庆传出话来,说成宣长公主都是依着他的意义措置的,叫裴皇后放心静养,好生调度身子。
连得空了往坤宁宫探视的话都无一句。
审出是哪个宫人将朱贤妃送汤一事吹到裴皇后耳朵里的,当着朱贤妃的面儿打杀了,又拿着相互心知肚明的话敲打一番。
赵重华一见着沐兰便奔过来拉住她的手,“沐兰,我可想你呢,你想我了没有?”
赵重华逼着沐兰叫了两回姐姐,沐兰还没如何,她自家便感觉别扭了。还改返来,相互称呼名字。夜里梳洗过,抱着枕头来寻沐兰同睡。
圣上虽存了心秘密借这回的事扳一扳裴皇后的性子,可还要靠裴皇后挡那处心积虑的桃花煞,又怎会让裴皇后鼓吹出去?着人拦了,叫人将坤宁宫盯得铁桶普通。
沐兰没法,又不好叫她住在配房里,便叮咛瑞喜将书房临时清算出来给她当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