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喊你呢,谁叫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沐兰打趣了一句,便催促道,“你从速起来梳洗吧,顿时就到早课的时候了。
“祖父真的很可骇,我不诓你。”赵重华捂着胸口作惊骇状。
沐兰笑得一阵,又正起神采道:“重华,这件事对我很首要,你能不能帮我一回?我慎重地奉求你,不,是求你!”
她从未健忘分开守贞岛的目标,要将辣椒婆她们接出来,她需求亲身走一趟。可短时候内她只怕很难离建国公府,更别说在归去之前,另有很多筹办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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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画的?”赵重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又将那图纸细细看了一回,也还是瞧不出门道。可在她看来,能画出这类玄玄乎乎的东西的都是高人,再看向沐兰,眼神便带上了几分崇拜,“你可真短长,我一瞧见图啊字的就头晕,更别提写和画了。”
赵重华“吓”地一声,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成不成,我可不敢去寻祖父。
沐兰怕嘴上说不清楚,早就画好了图备着。伸手往枕头上面摸了摸,抽出一张图纸,展开来给赵重华看。
“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敢情你也有怕的。”沐兰叫她逗得笑起来,“我还真想见一见赵阁老,瞧瞧他白叟家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可骇。”
赵重华歪着脑袋打量半日,也没能瞧出门道,兴趣缺缺地托着腮儿,“你这是打哪儿淘来的?该不是从哪座道观里拓的吧?”
“好好好,我养。”沐兰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不过我只能养到你不中留,然后给你寻摸一个和顺体贴、漂亮萧洒的好男人,养你一辈子。”
她如此善解人意,让沐兰打动又忸捏,“感谢你,重华。”
她晓得,她一向都没法将国公府当作家。她的家在那浓雾包抄的小岛上,在那暗淡狭小的山洞中,在辣椒婆等人慈爱的眼神和疼惜的笑容里。
一唱三叹的,惹得沐兰和满屋子的丫头都笑起来。
赵重华立时苦了脸儿,“家里有个动辄打断腿的,国公府里又来一个爱打手板的,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这一阵子她经常做一些不着边沿的恶梦,梦里辣椒婆、郝姑姑和张氏的面孔都是恍惚的,不管她如何回想,就是记不起她们长得甚么模样儿。每一回从梦中醒来,都感受自个儿像是迷路的小孩,被茫然和发急所覆盖,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沐兰见她这副模样儿,便知她没见过了,心下不免有些绝望,随口答道:“是我自个儿画的。”
赵重华立时红了脸,嘴里叫着“不知羞”,扑上来搔她的痒。
她不晓得这边的指南针生长到甚么程度了,便将自个儿能想出来的模样都画了出来,勺形的,鱼形的,针形的,还特地翻看了星象卦书,标注上天干地支来分别方位。
沐兰晨练返来梳洗结束,她才醒了,披着头发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抱怨,“你怎不喊我一道?昨儿结拜才说了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你今儿就忘了?”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哪儿用得着一个‘求’字儿?”赵重华赶快将图纸接了过来,“我帮你带给祖父就是,有甚么大不了的?我都这个年纪了,他总不至于打断我的腿吧?”
今儿轮到华先生上课,早退了但是要打手板的。”
赵重华知她有难言之隐,便未几问,将那图纸细心收好,“我祖父这一阵子很忙,已经好几日未曾回家了。等他休沐了,我便拿给他看。”
沐兰来到国公府已一月不足,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过着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糊口。
赵阁老是两朝重臣,现在更是总理兵部的阁老。这世上如有与罗盘服从类似的东西,他必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