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痛恨安老太君鼠目寸光,不识汲引,一面想着所幸只是放出招赘的动静,而不是板上钉钉地许了人家。只要细心谋齐截番,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赵重华还未曾传闻宫里要选秀的动静,不免有些镇静,“那我不是要入宫?”
为了奉迎圣上对国公府施恩?以裴皇后的性子,那也该亲身遣人来送,叫她戴德戴德,鼓吹得人尽皆知才是,为何要跟公例混在一处,不声不响地送了来?
给薛启礼遴选王妃,姿容还在其次,主如果脾气得倔强,能管束得住丈夫,过分娇弱驯良的绝计不可。俗话说将门出虎女,解家女儿的身上多少都会有些大将之风,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她这边还一头雾水,曹庆那边已经回宫复了命。薛辽得知动静失实,非常可惜了一番。他虽未曾多赐了冰,可中意沐兰也是真的。
“放心吧。”沐兰安抚她道,“常夫人能提早晓得,你们家定然也得着动静了。赵大人跟赵夫人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哪儿舍得叫你去参选?想必早有对策了。”
赵重华还不动筷子,攒了眉道:“你可如何办?招赘能招到甚么好人,岂不误了毕生?”
沐兰闻言便笑,“不招赘就必然能嫁到好人吗?”
这叫她颇感不测,裴皇后虽是后宫之主,冰炭甚么也都有例可循。再往下赐,就要从自个儿的份例里匀出来。因着沐兰认祖归宗一事,裴皇后对她清楚心胸芥蒂,俄然赐冰是个甚么意义?
赵重华听得这一句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是真的了?”
安老太君同解国公于军中了解,并肩作战,存亡与共,可算是情投意合了吧?到头来又如何呢?还不是连正头夫人都做不成,要避到庵堂里去给大妇让道?
沐兰是国公府独一的先人,又是钦封的郡主,按理来讲,薛辽体贴一下她的婚事无可厚非。可要过问,也该通过裴皇厥后问,亲身派人来问就有些不平常了。
“是是是,晓得你体贴我,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用饭不是?”沐兰不疾不徐地笑道,等丫头们摆上早餐退出去,见赵重华犹自气鼓鼓地瞪着她,才举了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你这暴躁的性子多迟早才气改一改?”
“对。”赵重华煞有介事地点头,拿了赵夫人经常教诲她话儿来开解沐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结婚以后将中馈和儿子捏在手里才是顶顶要紧的。
在自在爱恋的社会里,婚后出轨的也比比皆是,谁又能包管自个儿的另一半儿始终如一,一辈子不会变?更何况是在这盲婚哑嫁的年代里了。
赵重华见沐兰到这会儿了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儿,满腔的焦心和担忧全都化作了气恼,“阎王不急小鬼急,我这是瞎操心呢!”
“不奉告你是因为没有需求吧,免得你东想西想的,白白华侈精力。”沐兰夹起一只水煎包放到她碗里,调侃道,“这回可有表情用饭了吧?”
龟年应了声“是”,自去安排。
安老太君也担忧沐兰内心不好过,叮嘱红玉停了女课,叫她同赵重华一道疏松疏松。
赵重华没心机跟她实际,催促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一回事?”
赵重华仍旧不放心,“那我娘为甚么不奉告我?”
解家就剩下这一条血脉,除了沐兰,另有谁能够为解家传宗接代?他再中意沐兰,再为儿子好,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叫解家断了香火不是?只能为儿子另择夫君了。
贰内心策画得好好的,没想到安老太君先一步放出了招赘的动静。
沐兰忍不住扶额苦笑,“动静传得还真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