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银子,男人再不安生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有了儿子,你的后半辈子就有了依仗。”
沐兰是国公府独一的先人,又是钦封的郡主,按理来讲,薛辽体贴一下她的婚事无可厚非。可要过问,也该通过裴皇厥后问,亲身派人来问就有些不平常了。
她这边还一头雾水,曹庆那边已经回宫复了命。薛辽得知动静失实,非常可惜了一番。他虽未曾多赐了冰,可中意沐兰也是真的。
“是是是,晓得你体贴我,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用饭不是?”沐兰不疾不徐地笑道,等丫头们摆上早餐退出去,见赵重华犹自气鼓鼓地瞪着她,才举了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一时半刻都等不得,你这暴躁的性子多迟早才气改一改?”
“放心吧。”沐兰安抚她道,“常夫人能提早晓得,你们家定然也得着动静了。赵大人跟赵夫人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哪儿舍得叫你去参选?想必早有对策了。”
为了奉迎圣上对国公府施恩?以裴皇后的性子,那也该亲身遣人来送,叫她戴德戴德,鼓吹得人尽皆知才是,为何要跟公例混在一处,不声不响地送了来?
境遇好的,订婚之前还能叫隔着窗扇屏风相看一回,境遇不好的,连要嫁的是人是鬼都不晓得,两眼一闭就上了花轿。德行脾气甚么的,只能靠品德碰运气。
“对。”赵重华煞有介事地点头,拿了赵夫人经常教诲她话儿来开解沐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结婚以后将中馈和儿子捏在手里才是顶顶要紧的。
不抱太大的但愿将不会有太多的绝望,她也不苛求甚么情比金坚,白首不相离,只要能相敬如宾就好。
赵重华还未曾传闻宫里要选秀的动静,不免有些镇静,“那我不是要入宫?”
昨日傍晚接到常府送来的帖子,赵重华便坐不住了,要立时过来问个究竟,叫赵夫人按住了。一早晨翻来覆去没睡结壮,今儿一大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草草清算一番便赶了来。
“你吃早餐了没?”沐兰一面拉了她到凉床上坐下,一面问道。
沐兰不忙同她申明,转头叮咛龟年道:“将饭摆到里间来,你们也不必从旁服侍了,好生接待重华带来的人。一大早地过来,想必都饿着肚子呢。”
沐兰听了内心有些发酸,中馈,儿子,四个字将统统女子的婚后糊口全数概括了,让人感受几十年的人生一眼就望到了头。只不肯在赵重华跟前暴露来,刮着脸笑她,“连亲都没定的人,就一口一个儿子,不知羞。”
一面痛恨安老太君鼠目寸光,不识汲引,一面想着所幸只是放出招赘的动静,而不是板上钉钉地许了人家。只要细心谋齐截番,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沐兰对着赵重华也没甚么好保存的,将安老太君对她说的话讲了一遍。
安老太君也担忧沐兰内心不好过,叮嘱红玉停了女课,叫她同赵重华一道疏松疏松。
薛辽还只是可惜,王葵倒是扼腕怜惜。他处心积虑劝说裴皇后,促进选秀一事,为的就是先将沐兰弄进宫里来,再设法将她送到龙塌上去。没想到空忙一场,倒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赵重华立时红了脸,绕开炕桌扑过来挠她痒痒。两个笑闹成一团,倒把之前的凝重氛围一扫而光了。
赵重华听得这一句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是真的了?”
“不奉告你是因为没有需求吧,免得你东想西想的,白白华侈精力。”沐兰夹起一只水煎包放到她碗里,调侃道,“这回可有表情用饭了吧?”
她比沐兰还大着两个月,顿时就要过十三岁生辰了,又没有订婚,跑不了要参选的。
沐兰闻言便笑,“不招赘就必然能嫁到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