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上大赦天下,放逐边疆的戴罪之人掀起的边州之乱,若不是太子亲临清算,果断地措置掉了数以千计的乱民,这边疆恐怕也不会承平。”梁逊这般说着,竟是沉沉一叹,“阿谁时候就该晓得的啊,这东邑储位,不是谁都能当的。”
“凉州知府安在?”上座上的君胤沉沉唤了一声。
君胤挑眉,“此人要揭露的人若真无才学,除名了便是。”
梁逊蓦地一愣,忙道:“殿下,臣并无此意。”
“哦?”君胤有了几分兴趣,“倒是有些意义,既然事关明日省试,那便去判院那边瞧瞧。”
看到众官员的神采,梁逊才凉凉一笑,“你们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连我也错的离谱!”
话锋一转,梁逊又是一怔,领悟后便立即答道:“回殿下的话,凉州城立于客岁春,于今已有一年半的时候了。”
君胤闻言蹙起了清隽的眉头,“这等事为何通报于我?”
他转头看了一眼神采各别的官员们,常日里显得精力烁烁的脸庞现在却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你们觉得……太子不过是绣花枕头吗?”
梁逊这才渐渐抬开端,却半晌无声,只是昂首看着那房檐上的麒麟一角,苦笑了好几声,“完了……统统都完了……”
大小起码几十名官员纷繁叩首膜拜,无一不是诚惶诚恐,谁也不清楚此次凉州,到底犯了甚么事,就等着太子殿下发话。
“两月前,我曾微服来过凉州,未曾告诉任何人,然我到凉州时,街头小贩都不复存在,连街道上都洁净如新,这番恭迎,如何又谈得上大罪?”君胤已不再带着笑意,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梁逊,眼眸微凉。
而梁逊则一向伏首在地,斑白的头发束成高髻,还能清楚可见汗水由着额头向下,半晌才抬开端,“殿下此番来凉州,臣却悲观怠慢未曾远迎,实为大罪,还望殿下喜怒。”
君胤拿起手边的一个玉雕花瓶,放在掌内心把玩着,微微扬起的嘴角也沉了下来,“两年前,因凉州周边小县浩繁,而又多闪现无人管束,朝中很多大臣保举你凉州知县梁逊能担此重担,何况,凉州帅司蒋政显在围歼边疆乱匪时功劳显赫,才放心升你为知府,好好管理这迁县为城的凉州。”
“关头是,此人甚是有才,判院才不敢等闲下定论。”
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忙走到了堂前,跪了下来,“臣凉州知府梁逊,叩见太子殿下。”
此时,楚淮阳听身边侍向来报,便附在君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叩见太子殿下!”
摩挲花瓶的手停在了瓶颈上,快速收紧用力,“这一两年来,参你梁大人的折子不算少,皇上恰是念着凉州周边乱民不循分且人数浩繁,才一压再压,乃至不吝拨给你凉州百万银两,然我想问,这些银两……你都用在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