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此时冯元的内心不是气,也不是被冲犯的不适感,内心仿佛有一只幼鸟,欲破壳而出,正不住地冲撞着他的胸膛,这类感受很奇特。
绿莺一惊,昂首看去,那人已然展开眼,满脸防备地盯着她。
半晌,一只如莲藕般丰润的白嫩手臂从阖紧的帐子中间伸出,前后抓起两边帷帐捋到帐钩中。没了遮挡,床内女子借着些微亮光,裹上寝衣,低头看去,捞出床下寝鞋,垂下腿,一双酥玉弓足趿上鞋,哒哒哒朝面盆架子走去。
可这中间,也要把好一个度,像冯佟氏,曾经搔到你的痒处,到了你的心间,可厥后睁眼瞎地与你作对,将你的心也挠破了。王刘二人,一百件事,她们恨不得能对你言听计从一千件,常日奉迎,寒微乞怜,与宫中寺人有何辨别,仿佛是一团软乎乎没有骨头的肉,又腻又柴,没滋没味。
将温水倒出来,巾帕沾湿,褪下裤子擦拭起来。一想起昨日的痴狂,绿莺就感受浑身发热,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到这时骨头缝模糊还透着虚软有力,紧急处更是肿胀得不可,一迈腿就疼得很。羞答答地清算安妥,她转头扫了眼床上那人,顿了顿,拿着帕子回到床边。
早上恰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绿莺看到那处垂垂与方才不一样,赶紧胡乱抹了两下,盖紧被子,摆脱普通地开口:“爷,擦好了。”
“嗯,乖。”也未再难堪她,床帏被她翻开,冯元看了时候,闭眼安静了半晌,翻身坐起,在她的服侍下穿戴起来。
一张乌黑的小脸儿成了红灯笼果,绿莺只觉浑身酥软,化成了一摊无依无靠的水儿,魂儿被勾到了千里以外,飘飘零荡没个落脚处。若再不挣扎,绝对会在他身下化为齑粉,再没个囫囵个儿。
直到本日,他才模糊认清楚了一些事,他为何会独独对绿莺青睐有加,光是仙颜么?
腿间湿乎乎黏腻得很,归正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家拾掇拾掇。她边走边系着衣裳带子,姿容鲜艳圆润,满脸桃花,行走间自有一番风骚气韵,不是绿莺是哪个?
将嘴一噘,小拳头就号召上了,全都砸在了冯元胸膛上,啪啪啪的。绿莺边砸边请愿地瞪着他,可冯元不但不气,对这隔靴搔痒的打情骂俏,顿觉别致。莫非这就是夫妾间的*?他笑得越加肆意旷达,胸膛跟大鼓似的一阵阵闷闷的反响。
绿莺不解恨,脑筋一抽,伸出三根手指,捻成了十字花,憋足一口气,照着他的腰子就是狠狠地一拧,跟钥匙开锁似的,整整旋了半圈。
又不是没服侍过他沐浴,绿莺干脆压下羞臊,擎着巾帕,大风雅方为他擦拭起来。
淡蓝苏绸帐子将架子床掩得严实,瞧不见里头的一丝人影儿。床前摆着个搭椅,上头胡乱搭着几件男女衣裳。
闻言,冯元晓得不能再肆意下去了,用力儿攥了下她的屁股,又一口咬在她嘴唇上,才将头埋在她胸房间深喘了几个来回,压下绮念。
这一遮挡,几尺方寸间暗中一片,绿莺揭开床头锦盒,夜明珠的亮光肆无顾忌地伸展开来。被子被翻开,她往那腰腹间一瞅,公然泥泞糟杂地惨不忍睹,她缓缓用帕子清理起来。刚抹了两三下,手腕一疼,被人抓了个正着。
再看面前的人,她就是红烧肉,不肥不瘦,不油不腻,吃出来一口,香在鼻间,甜进心门,让他满身都透出一股熨帖,她老是那么恰到好处,该娇就娇,该哭就哭,该爱时会爱,该恨时也不会忍着,端的是盛饰淡抹总适宜。(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