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赵彦想到一事,又回转过来,“大人看需不需在他们嘴里放上嚼具,以防他杀。呃......大人?”
“爷,这里好生古怪,奴婢不敢出来。”绿莺有些骇怕,待冯元上了车小手紧紧攥着他袖口。
一个个屁股开了花还被淋上了辣油,终究抢着嚎着要招认。
达到上饶县已是两今后的傍晚了,一世人立在城门外,只觉此城暮气沉沉。
“大人,皇上为此事大怒,匪患虽灭,可那上饶县令可要如何措置?是要押到京里定罪还是由大人原地撤职?下官不明,大人看皇上的意义是?”
冯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口气却不容置喙:“乖,跟爷进城,爷不放心将你和匪囚留在一处。”
赵彦一愣,万想不到这冯大人竟对兵士这般体恤,一时有些感到难言,大丈夫几乎红了眼眶。
不招?无妨,打!
冯元吃了几口酒,这乡野的酒不值钱,只清冽却不上头,此时倒是解渴,“我倒感觉此事似是有隐情,上饶民风浑厚,百姓多年来安居乐业,如何突然就成流民了?再说衙役也有近百人,都会拳脚工夫,连方才那般乌合之众都对于不了?”
“......那白莲教忒可爱,杀人放火,上饶流派五百七十家,男丁殇了过半,再有那被鼓励进京的,现在半数人家只剩下老弱妇孺,整县皆是民气惶惑。”
“大人恕罪,本该见礼,可......下官此举实是不敬。”那蔡县令扑棱半晌,浑身疼地冒汗,受着蔡江搀扶,何如还是起不来身。
冯元与赵彦二人对视一眼,派半数兵士在城外看管匪囚,余下之人皆进城。
那老者半信半疑地往阶下瞧了一眼,这一瞧差点没魂飞魄散,这、这如何忒多人,留了句“小人就去禀告老爷”后便今后院跑去。
赵彦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忽地灵机一动,靠近冯元,抬高声音道:“除非是那县令昏聩渎职,部下人也是草包,似是唯有此才说得通。”
余下被押百姓也已然回过神来,去时三人一帮五人一伙,归时只余二三,那死的不是血亲便是近邻,个个目呲欲裂号令着要打死这帮恶人,为枉死之人报仇。
冯元想了想,叮咛道:“让掌柜的多购置些菜肉分给大伙,这又不是行军兵戈,能吃上就不要苛待自个儿。”
冯元负手踱向百姓中间,声音陡峭:“此事启事但是因那暴雨?因一场十年难遇的雨你们便要反朝廷?便要以怨报德?”
二人本是发兵问罪而来,待进屋后赵彦愣在当场,饶是一贯慎重的冯元此时也不由莞尔,稍后又轻咳一声将眼移向了旁处。
这回可瞧得清楚,床榻上歪趴着一人,青头肿脸似个大蟾蜍普通,眼睛眯成缝儿睁不大开,这副模样想必亲爹娘也一定认得出来,身子似也有伤,挣扎好久也未起来身。
前朝因腐朽式微而被改朝换代。现在上位者昌明,百姓安居乐业,仍有一小撮前朝余孽心有不甘,不时想着给朝廷添点乱子。近年,更是建了个白莲教,打着念佛持戒的幌子,收养教徒,妖言勾引,以期达到抵挡朝廷的目标。
冯元叮咛赵彦:“关着的乱党莫要轻心,无妨多派些人看管,这如果出了甚么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诸人皆惭愧低头,脸臊的讷讷不敢言语。
此时的县衙哪另有常日严肃,的确似遭了地动普通,门漆掉了大半,一侧的宅门失了门环,只余铺首,阶下两处石狮子一处断了头,一处豁了嘴儿。
冯元赵彦也未等他,先头兵士将宅门翻开,诸人浩浩大荡地今后院县老爷寝居处行去。
“找哪个?”一乌黑老者探出半个脑袋,神采警戒,谨慎翼翼盯着兵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