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一声女子就是费事,一尺宽的妆台如同疆场,一掌长的黛笔生生能憋死豪杰汉,丢下了一声知会,他拂袖先行去了正厅。
待绿莺打扮结束,由春巧搀着,扶着肚子一步一步出了门时,心内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冯元说,侯夫人点名让她跟着去,她是不太想去的。这回是老侯爷的七十整寿,来的人多不说,场面也极大,她一个难堪身份又身子不便的,去凑甚么热烈啊。
绿莺随后,出来后挨个见礼。
绿莺没法,只能错开半步跟在他背面往正厅行去,心内很有些别扭,大户人家的端方她不是全懂,似这类,父辈屋里的妾室,跟儿孙辈伶仃待在一处,于理上,合么?
离近了一打量,他倒感觉这小妇人有些眼熟,貌似那里见过,攒着眉头回想道:“你是冯管家的儿媳妇?不对,你是宋嬷嬷的孙女罢?”
一溜小轿往东侧小门处行去。摇摇摆晃间,冯佟氏愈想愈气,朝女儿嘲笑:“瞧瞧你爹,又要带她去,这是去哪都不忘带着,就差拴裤腰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