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的下人,又是老爷跟前得力的,自是油滑惯了。德冒知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太太宽解,有小人在呢,小人定经心极力服侍老爷。”
她这话一落地,冯元面色一变,屋里一阵沉寂。
说着便有些哽咽,睁着通红的眼儿望着她,“若连奶娘都不跟我交心,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闻言,冯元一怔,想了想才道:“内弟那别院离爷上衙的地儿太远,这刘府倒是便宜,爷常日也能轻省些。”
绿莺在内心暗自发誓,若被这猪妖折磨死,她定要做了厉鬼,毫不放过他和刘宋氏二人!
闻言,冯佟氏仍免不了一窒。她心中虽模糊有些影儿,可那也是猜想,待此时终究考证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洁身自好半辈子的老爷为何俄然在女色上头开了窍?一向便宜端方的人如何就沉沦上了那卑贱女子?再不信也不可,他夜不归宿难不成是去赏荷下棋?
冯佟氏气闷于心,跟奶娘发着牢骚:“我知自个儿不得他意,可王氏与刘氏面貌上乘,常日他也常去她两个的院子。如何现在已不满足,竟招惹上了旁人家的小丫环?”提起这两个陪嫁丫头,她的口气不免酸溜溜起来。
她心下点头,可不跟见鬼似的,昨儿弃她不顾,今儿忽地呈现在她面前,任谁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