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虽讶然于墨连画端庄得体的表示,却晓得不是沉思的时候,只得携了冰儿来到墨连画跟前,屈膝施礼道,“灵珑见过十公主。多日不见,公主可安好?”
“灵珑姐姐,你这是在干吗?”
灵珑跳了跳眼皮,才要屈膝施礼,灵翰霆却已拱了身子告罪道,“小女年幼,怠慢了公主,老夫替她向公主赔罪,万望公主包涵。”
灵珑游移地顺着墨连缨所指的方向看去,刹时便呆愣当场。
红豆觉得吃点心的时候到了,便毫不踌躇地扑向灵珑,却在半路上被暴雨般飞溅的葡萄籽放射了浑身满脸。
可她趴着趴着,便觉身边的草地有了动静,她侧着眼睛一看,嗬,墨连缨那张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鲜明便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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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听着这声音非常熟谙,可想着璃园里左不过是这些人,何况她不能因为一点儿小动静便输给臭狐狸,因而便挥了挥小手,持续与红豆大眼瞪小眼。
墨连画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在她身后,便是丞相府上高低下的人,包含她久未露面的父亲灵翰霆。
这画面如此童真,这场景如此逗趣,如果昔日,灵珑指不定动了心机画下来,可此情此景……
灵珑笑得不能自已,放肆地指着红豆道,“哼,臭红豆,叫你毁我的字帖,叫你糟蹋我的兰溪草,本日便让你做一天的刺猬,如有下次,哼哼,我定要向师父求一剂药,将你那身标致的外相剥下来才好,哈哈哈……”
画作送进宫中的第二日,灵珑便带着仓鸾到后山玩耍。这阵子慌乱,倒是忽视了日日赶来安插课业的仓鸾,干脆便带着红豆、雪儿一起到了后山。
墨连画朝着灵翰霆及相府世人虚扶道,“灵相不必如此。您乃当朝丞相,为国劳累,为君解忧之事皆要仰仗于您,本公主若受了您的礼,回宫后父皇必得惩戒于我,何况本公主与灵珑本就是厚交,夙来晓得她的性子,那里是用心怠慢,不过是本公主本日来得仓促罢了。”
灵珑惊诧,双手一撑,刹时便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墨连缨惊呼道,“缨儿,你如何来了?”
因而,一人一狐,便直愣愣地对视着,一鹰一兔则有些无语问彼苍的难过着。
红豆反应过来,非常狂躁地抓挠着空中,可火气没消,反而弄脏了它标致的爪子。它急得转圈圈,没一会儿便又温馨下来,站直身子,捧着前爪,朝着灵珑瞪眼睛。
璃园的后山自比不得覆信谷广漠,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景色一处很多,还透着股子小家碧玉般的精美。
灵珑忍不住捂脸,却在指缝间指责似的看了眼墨连画。她作画时,端庄素雅,她不来;她习字时婉约夸姣,她不来。就算在她练功时,好歹也算得上曼妙娇俏吧,但是她也没来,却恰好选了这般无行无状的时候。
灵珑思忖着,她想了这么多嘉奖的词汇,也不知与她的性子相不相干。不过现在,她顾不得这些,倒是下认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墨连缨,然后便更加惭愧地闭上了眼睛。
墨连画直接托起灵珑的身子,携了她的手道,“天然是安好的。昨儿收了你的画,真真是爱得不可。可本公主又有些恼你,本公主只说比送给孟公子的画超卓便好,你何故把本公主画得如此绝色。这会子可好,这画啊,本公主只看了一眼,便被父皇、母后并一起子妃子公主掠了去,说是要传阅够了才还于本公主。本公主不管,等他日你得闲了,定要再帮本公主画一幅,本公主直接锁进匣子内,看旁人还能不能抢了去。”
灵珑看得直咋舌,仓鸾这货也惯爱欺负强大的,在覆信谷的时候可没见它如此神情过,现在看来,连圈养的鱼虾也能失了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