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落下脸:“二伯母,这事儿我还要问你呢,彼苍白日的,你趴我家门上想干啥?转头我家如果丢了米面,我第一个找你。”
白晓儿晓得阿牛不过是遁词,心下便对黄湘玉更加感激。
她颤抖着,眸子泛赤盯着柳氏,张着嘴,却偏生说不出话来,憋得神采青紫。
姐妹俩个拉动手喜气洋洋回了家,泡菜坛子等物则被黄孀妇发起临时搁她家里。
这厢柳氏呆坐在床上,泥塑普通,不哭也不吭声,白晓儿晓得她是憋住了,轻抚着她的背劝道:“娘,大伯母是啥人您还不晓得,那里就值得为她活力?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呢。”
对柳氏,白晓儿长了个心眼,没说卖了那么多,只说是一百文,这都把她唬得念佛不竭。
“嗯,我方才追她,就是想让她长点记性,等闲不敢再来。”
方大夫捻着髯毛笑:“三嫂好福分,几个闺女个顶个地孝敬,不比那养儿子的差。”
这并不是柳氏不爱闺女,而是本性使然。有人天生是受欺负的性子,软弱得没有底线,改都改不了。
白晓儿亦附和:“姐,你做的对,大伯母那样的人,你稍软弱些她就会欺你头上,非得硬起来才行。”
白老迈也气:“她说甚么你就信,自个没脑筋哪,依俺的你还不如去找娘,那金镯子老重了,另有那阿胶也值钱,要拿去当了,大郎娶媳妇也尽够了。”
阿牛竟极其懂事,小小年纪,便不言不语坐在那边,看白晓儿她们剥笋,见地上的笋衣多了,还会拿扫帚来扫。
白蕊儿说到这儿,顿了顿,转头对柳氏说:“娘,我晓得您性子软,拉不下脸面,今后有我护着mm们,您不必再操心了。”
丁氏仍骂骂咧咧,门俄然推开。
柳氏凄声道:“当娘的连自个闺女都护不住,她那样说你,娘只会干焦急,竟不晓得拿大嘴巴子抽她……如果你黄婶儿,如何也不得让阿牛如许被人说道……”
方大夫又叮咛了一些重视事项,才起家让白晓儿送。
“俺的乖乖,可吓死小我了,你这闺女咋个没大没小哩,哪有如许跟长辈发言的?”丁氏拿眼瞪白晓儿,夸大地拍着心口,胸脯的肥肉一颤一颤。
“都是袁桂萍那小娘养的害的俺。”丁氏恨恨地说着:“要不是她说三房藏了钱,俺咋个会去触那霉头,她没安美意哪。”
她背动手在屋内转悠着,瞧瞧这个,碰碰阿谁,眸子子滴溜溜儿转,在屋内瞧了几个来回。
柳氏面上亦有光:“谁说不是呢,特别是我这二闺女,都能顶两个男娃子哩。”
柳氏愣了下:“蕊儿,娘今后……会渐渐改,不会再让你们受气。”
姐妹几个都惊呆了,柳氏又道:“娘方才想明白了,娘要还像之前那样,说不定……说不定晓儿真会被她奶给送走。就算拼了这条命,娘也不能让俺晓儿往火坑里跳。”
“娘……”
本来柳氏是在怕这个,果然兔子急了也会跳墙。
“丁玉凤,你有完没完哪,这点事儿都干不好,你另有有脸嚎?”
白晓儿冷眼瞧着,感觉黄家的家教实在是好,比起白家,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白晓儿拿着连剥了四五根,手腕子竟一点没酸,便知这是个好东西,她欢乐地说道:“姐,咱有了这个,一篓一会子就能剥完了。”
白晓儿姐妹吃过晚餐,就去找方大夫,方大夫二话没说便背着药箱来给柳氏诊脉。
“……先前被你妹子指着鼻子骂,俺忍了,现又被侄女儿拿门栓追着打……天理知己,谁家的大嫂子大伯母不是被人捧着敬着的,偏到了你白家就不被当人瞧。还不是你不争气,拖累俺,俺瞎了眼才做了你的婆娘,这受累的日子咋也没个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