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眼界开阔,鄙人自愧不如。”朱治不料孙策年纪悄悄,便能看的如此透辟,心中叹服,遂不再多言,同吕范、程普、黄盖、韩当等人各自清算行装,点齐兵马,随孙策前去曲阿,一起上招兵买马不在话下。
“主公此计虽可脱身,然玉玺乃天命之物,交给那袁公路,不免有些可惜了。”朱治恍然大悟,但随即忍不住叹道。
周瑜见此,不由问道:“莫非兄长担忧此计连累孙家?想来以袁术的脾气,也不肯把玉玺的来源明言……”
孙策闻言,一时沉吟不语。
“朝廷争斗,非同小可,曹孟德出身阉宦之家,乍居高位,安身怕已不易。更何况,曹孟德毕竟年长,这倒是你我的胜算之一。”周瑜俊脸上逸出一丝淡笑,半是打趣半是当真道。“我等年纪尚轻,曹操却已人到中年,一者如初升朝阳,一者以下山夕照。便是曹操现在得天子为质,权益甚重,但以兄长武勇,今后若疆场相逢,孰胜孰败,亦未可知。”
只怕连孟小满本身也想不到,孙策对她倒是非常赞成。“这曹孟德也算是一豪杰人物,想他当日四周楚歌,仍敢拥圣驾都许,现在方得官拜大将军,反观袁家兄弟,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麾下精兵良将,却畏首畏尾不见动静。若换做是我,当不会错失这等良机。公瑾,记得在徐州时,你曾说要去拜见这曹孟德,不知依你看来,此人如何?”
董昭见郭嘉敢如此断言,不由堕入沉思。
郭嘉多少也能猜出几分董昭的心机,拱手行礼,而火线道:“等。”
“哦?”
“公瑾和周家闻名于江东,曹孟德如果对你有所耳闻也不希奇。”孙策叹道,“以公瑾所言,这曹孟德才是堪为我辈敌手的人物,想今先人手中夺得天子,只怕不大轻易。”
孙策也不坦白,便把玉玺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袁术傲慢刁悍,几次无常,孙策本就不甘居于其下,现在更觉一腔大志壮志不得伸展,常思脱身之策,一来二去,便把主张打到了传国玉玺上。
“非是如此,”孙策却摆了摆手,“袁术欺我年幼,侵犯我父基业,我深恨之,贤弟此计甚妙,也算是为我出一口气。可如此借力,毕竟不如我亲身打得那袁术无还手之力来得过瘾。只恨现在势弱,不能如此行事。”
“袁公路一贯苛待主公,何故本日如此慷慨?”有孙坚旧部将朱治,见袁术一变态态,不由问道。
郭嘉笑而不答,看向上首孟小满,后者不料他俄然看来,眼神一转,不天然的望向一边。郭嘉稍觉绝望,但二人方才视野交汇的一瞬,便知相互都想到了一处。
他当初在洛阳初见孟小满时,见其对本身言听计从非常赏识,心中大喜,自忖就是比不得名扬天下的荀文若,也必得孟小满倚为亲信。谁知到了许都,方知孟小满对郭嘉宠任程度,怕是还在荀彧之上。
只因袁术淹没了孙坚当初的兵马旧部,孙策为讨还兵马,不得已才留在袁术的麾下,为之四周交战。袁术承诺,只要孙策打下城池,有了安身之地,便举他做一郡太守,同时交还孙家兵马。可孙策立下很多功绩,袁术却欺他年青势弱,又唯恐孙家再度成势,频频出尔反尔。
“是极!是极!”孙策并非那等喜好自怨自艾之人,刹时便将得志抛诸脑后。“曹孟德之事言之尚早,现在我既离了袁术,若不叫这江东天翻地覆,也显不出我孙家儿郎的本事!”
“袁公路见玉玺如得珍宝,当即发还兵马,令我前去曲阿,不然我焉能脱身至此。”
“曹孟德即使是可贵的豪杰,现在又占了上风,不过,还是我们稳操胜券——”眼看孙策情感仿佛有些降落,周瑜转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