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兵,皈依我少林,成俗家弟子,你是否已经定意?”寒灰慧喜问道。
此岸海宽扫了两眼,见劈面并未照顾兵器,也不难堪,道:“于大忠冲犯我寺,本该杖责,但主持心胸怜悯,赐与改过改过的机遇,愿放归其人,并望以此划个道儿,今后与李大掌盘子井水不犯河水。”
柳如是头一偏:“听不清。”
赵当世一怔道:“此话怎讲?”
此岸海宽此时也没了顺从,判定道:“便如师弟所言,同心合力,共护庙门。”
“你......”赵当世惊一跳,平静下来道,“如何了老周,每次都突地冒出来,怪吓人的。下次不准如许。”
拜别寒灰慧喜及此岸海宽等,踱步出了禅房,到得僻静处,柳如是扯了扯赵当世的衣袂,似有不悦。赵当世迷惑道:“阿是,你不高兴?”
耳畔鼓角相闻不竭不断,赵当世与此岸海宽闻言,几近同时飞步,抢出庙门。
赵当世虔诚合十道:“弟子情愿。”
柳如是哪想获得他有这一行动,当即面红如潮,咬唇急道:“好你个赵当世,才受戒律,就不守清规!看我不去佛祖菩萨面前告罪,让他们替我好好经验经验你!”时下即使半惊半喜,到底不美意义,跳脚两下,立即跑的不见了踪迹。
此岸海宽才刚点头,拐角处,一寺僧镇静跑到近前,哭道:“师兄,主持他、他已经孤身一人,出了庙门!”
昨夜微雨疏疏,今晨雨歇,少室山云雾氤氲。轻烟薄雾之间,十余人正踩着潮湿的石板门路拾级而上。寺钟长响,此岸海宽领数名寺僧出得庙门外,那十余人中走出一个长大男人,面无神采道:“鄙人申靖邦,听闻贵寺截留了于掌盘子,奉李大掌盘子令,特来讨要。贵寺佛法宽宏,想来不管帐较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此岸海宽苦涩一笑:“绝无能够。”
“海宽师父,主持如何?”赵当世神情自如,浅笑着问道,抓着柳如是的手却不放开。
赵当世自知她在谈笑,便道:“好,是我不对。我补给你。来,听着――柳师姐!”
赵当世道:“海宽师父你放心,赵某历经疆场无数,不止这一次,轻重拿捏自有掌控。即便真到了那不成言说的一步,赵某也有自保的信心。”
既获“海见”法名,赵当世再站起来时,神态仿佛,对寒灰慧喜恭恭敬敬道一声“师父”,又对此岸海宽道一声“师兄”。
“赵总兵,你实无这个需求。”此岸海宽点头感喟,“业报未了,在灾害逃。少林蒙难,既暗合天数,乃佛祖对我寺之试炼,只要度过这一劫波,往火线能免除三涂之苦。即便终究寺毁僧亡,亦是我寺中群僧修为不敷,咎由自取。等循环往世,再行修行便是了。”
柳如是一本端庄道:“我拜海宽师兄在前,你入门在后,长幼有别,你得喊我声师姐才是。”说罢,眯眼笑着。
此岸海宽一振精力:“赵总兵说的是。”而后又道,“与土寇交兵,不管胜负,少林都难逃一劫。小僧本日就安排僧众,送赵总兵等下山。”看来他也以为赵当世帮着缉捕于大忠已经对少林寺仁至义尽,无需再蹈凶恶了。
柳如是佯嗔道:“柳女人是谁?”
“不急。”赵当世笑一笑道,“少林寺风景独绝,赵某还没待够。”
周文赫肃道:“部属正要禀报此事。”当下两人细细群情不提。
申靖邦拱手道:“慧喜禅师慈悲仁厚,申某替李大掌盘子这里谢过。李大掌盘子叮咛了,少林寺是善邻,虎卧御寨之侧惠及恩泽,乃大大好处。于大忠冥顽不灵,擅发兵器,正要拿归去鞠问。只要贵寺肯放人,通衢朝天各走一边,今后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