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仅是意念,没法见着,但你却可感受获得,你瞧,它便在你的手中。”不轻不慢地丢下这句深意的话,晏苍陵清算好了布巾,排闼而去,独留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看着他的背影。
许颂铭继而道:“约莫两个月前,晴波外出,将品芳阁交由梦容打理,直待本日凌晨,方仓促赶回接办阁内事件,与此同时,梦容称因病卧榻,外不见客。”
晏苍陵沉了沉肝火,转而问道:“关乎迷幻药,你可有何动静。”
“嗯,到书房说话。”
按毕手脚,晏苍陵将布巾顺手丢至木案上,正要扶季拂心躺下,却见季拂心盯着那皱成一团布巾蹙眉。晏苍陵一愣,嘲笑着将布巾扯平放好,搁于盘上,看季拂心的眉头舒了,方扶着他躺好。
季拂心低头去望那锭银子,但薄被朝身一盖,便反对了他的视野。
“是。”许颂铭回声,内里却在腹诽,去书房,唤我来朝临阁何为!
许颂铭不再接话,低垂着头又是一声感喟。
“成成成,”许颂铭挥了挥手打断道,“有何事快说。”
“仇人姓甚名谁,我至今不知。望你早早好起,免得我日日夜夜都顾虑着你的名字。是了,”晏苍陵一个拊掌,笑道,“我自个儿都忘了先容,我名唤晏苍陵,字慕卿,你大可唤我慕卿。”
“许大人!”一道朗声吓了许颂铭一吓,迟滞一瞬,方抚着胸口嗔了面前人一句,“何为呢,咋咋唬唬的。”
“但是当时我早已借用寄父的权力,去查探仇人的下落,出城令还未出时,我的人手已入城查了,但还是无所获。是以,”晏苍陵续道,“此人要么是当年居住于朋友之家,厥后因事流落尘凡,要么是真真从天而降了。”
“成了成了,快清算东西出去,甭打搅仇人安息了。”晏苍陵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扶着季拂心靠于床头,取过布巾裹手,给季拂心按揉方接上筋脉的手脚,“仇人我给你按揉,你若疼便说一声。”
小厮将头一低,憋不住笑意隧道:“本日那位公子多喝了一碗粥,王爷表情甚好。”
“自打芙蓉花会后,同恩公相干的人与事俱被掐得老紧,世人闭口不言,探子也是破钞了很多心机方得来一点外相动静。”
“快滚快滚!”晏苍陵也被吓了一吓,跳起来就将许颂铭丢出了阁外,“甭出去!”
许颂铭跨进朝临阁时,王大夫还在给季拂心诊脉,而晏苍陵皱着个眉头盯着王大夫的手,好似他的手摸多一寸处所,便能要了季拂心的命去。
许颂铭眉头皱紧,摇首道:“这些年来,某亦曾派人查过都城一干人等的户籍,亦一一看望过,但非论是官家或是富商,都无合适王爷这位仇人之人。若说王爷仇人并非京中人士,而是暂居都城的话,也甚是奇特,当年的堆栈同城庙居住录册中,也并无符合之人。且据城门卫兵说,”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晏苍陵,“得其首肯后,方续道,那段光阴因武举出事,天子封城,不让城浑家外出,直待两个月后,武发难告终方开城。但是……”
“哼,如此刚巧,便病着了。怪道当时这梦容不过被我吓了一吓,便神采大变,如此慌乱焉能坐上老鸨之位。不过说来,这姊妹豪情似是不错,不然晴波焉会将品芳阁交由梦容。”
“……”
拿起枕边的那锭刻字银子,晏苍陵一如常日地将其塞入季拂心有力的手中:“拿着!你时候牢记你拿着的是志,而非银子!”
季拂心忽而掀动着嘴角,暴露了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可惜晏苍陵却无缘看到――他同季拂心相处时,恐怕本身的目光凶暴吓着季拂心,总不自禁地低首侧头,几近不会将本身的目光放至季拂心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