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罢,”将神思拉回,晏苍陵挥挥手,整了整衣衫端方坐好,“你的性子我还不知,我若真走,改明儿我府内的酒都被你撬走了。”正说间,晏苍陵的瞳孔终究聚焦,落至玉雪台时,他怔了一怔。
“慕卿,你沉着些!”乐梓由还未起家禁止,晏苍陵便迈着沉重的法度,走向笑得花枝乱颤的老鸨。他每行一步都沉如重山,连四周大声喧喊的人都决计抬高了声音,谨慎看着他。
“天啊,快看!”
这话便如一盆冷水浇到了晏苍陵的心头,百姓刻苦,他身为一当朝王爷却没法窜改近况,何其心凉。
老鸨拿着丝绢捂嘴,笑得对劲:“诸位,此人容色与身姿如何,想必诸位已有目共睹,是以此人底价甚高……”
光是肌肤便让世民气驰神驰,如果抬开端来,难道倒置众生。
“就是,公子这芙蓉花会但是三年方有一次,不但有我们阁内的倌儿斗艺,另有清倌的买卖,您这一趟决计不亏。”
晏苍陵顺着世人的目光望去,只见玉雪台上的一众男女已被人买走,只余下一名男人。
“神仙之姿,岂容得款项俗物玷辱!本日他流落花街柳巷,不过是仙力有损,没法重回天庭,若我们趁人之危,他日神仙回归,定是我等遭殃之时。故而本王以十两相赠,哀告老鸨将神仙放回天庭,勿因一时之私而祸害我等无辜之人!”
乐梓由后脊一亮,吞沫了一口,冷静地将坐下椅子挪离晏苍陵三分,再望向“神仙”,久久打量,越看越是熟谙,鲜明心头明灯一点,莫非台上“神仙”是……
这位男人身侧安排一张架子,似是方才方被人抬下台的。也不知是何故,他并未站起,而是由着两名壮汉挽着胳膊,虚软地跪在世人的面前,低首垂发,模样半遮半掩。他的衣裳半敞,内里的肌肤经过红白交叉的灯照一打,立时引得世人抽气连连。连晏苍陵都冷傲了双眼,乃至不知如何描述那肤色,红光旖旎,肤质白净似藕,更胜白雪,乃至连那人胸前的热汗沁出,也如不沾肌肤普通滚落,足让人看出那顺滑的触感。
老鸨神采顷刻剧变,目光心虚地闪动不定,勉强笑道:“奴不知您所言何意。”
一场闹剧仓促结束,世人亦得空观戏,端看晏苍陵将“神仙”恭奉上金步撵后,便纷繁拜别,唯稀有声感喟在品芳阁内几次流转。
老鸨看世人如此愚笨,信了晏苍陵去,一张脸那是又青又白,气得浑身颤栗,在晏苍陵的做戏之下,世人分歧地唤老鸨收受晏苍陵那十两作罢,将人放走,切勿扰了“神仙”安宁,扳连他们。
晏苍陵嘲笑一声,气沉丹田,拂袖震声一喝:“本王梦寝之时,有一神仙托梦而至,言道他因仙力有损,不测被凡人所拘,至今不能重回天庭,望本王前来互助。本王梦醒以后,便见一幅画卷放于本王耳侧,展开一瞧,竟与台上‘神仙’面貌不出一二!”
几位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嬉笑说着,便将被熏晕的晏苍陵推到了后院,盈笑着将人按实在了椅上,方拿着乐梓由给的赏钱,丢下一记眼波笑着拜别。
“你自个儿想去便说,甭拉着我下水。”晏苍陵从鼻腔哼出一声不满,回身作势要走,但都到了这儿,乐梓由哪还放人走,死也要拉他下水。
嘶——
“哦?是么。不过,”晏苍陵眼底浪涌潮生,嘴上的笑冷得让人毛骨悚然,他又踏前一步,抬高了声音在老鸨耳边轻道,“此人乃是京中朱紫,为何会呈现在芳城以内,嗯?”
若问这“神仙”究竟何人?晏苍陵寻了七年的仇人,季拂心是也。
这声“本王”一落,方才的嘲笑声都如被人掐住了喉头,突然止住。芳城以内独一一王,虽只是个闲散王爷,但毕竟是个有身份之人,那个敢获咎于他,那是不要命了,一时场上骤静,世人皆屏气看着晏苍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