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退后一步,尽力摆出一副笑容道:“我们品芳阁做买卖自有端方,如果爱好此人,便出高价压过世人,将其买了去,现在您这般胡乱开价,坏我端方,这让奴如何同大伙儿交代。”她说这话时,决计忽视了“王爷”的敬称,意在引得不识得晏苍陵的人支撑。
“既然老鸨讲端方,本王亦同你讲讲端方。”晏苍陵嘲笑道,“本王未封王前,曾在都城不测遇过此人,此人当时一身繁华,本王想他要么是富商之子,要么是达官朱紫先人。但不管何人,流落出京,仿佛分歧端方罢?”他将“端方”两字咬得死死,一口一句本王,逼得老鸨神采青白交叉,手里的丝绢搅成了一团,双唇微张,但却被他的话骇得道不出一个音来。
而晏苍陵则以他身为皇家亲王,得真龙天子赐福,唯有在他府上做法恭送神仙回天庭,方不会招致上天大怒为由,“抱得美人归”。
乐梓由一愣,忙将遭到世人目光逡巡的王爷拉了下坐,翻开扇子掩嘴偷笑:“我说你是怎地了,看个戏都能入迷,你若真不肯看,说声便是,我亦不勉强。”
只见一幅画卷从晏苍陵袖中取出,单手一抖,画卷垂落,一男人缓缓揭示,嘴角含笑,眼神温和如望春水,竟同台上“神仙”容颜一模一样!
“十一万两!”立时有人出声高喊,竟是一满脸脂油的肥胖富商,一想到如此“神仙”要被此人糟蹋,垂怜美人的世人亦跟着将价喊了起来。
在他眼底,不管何种绝色,都比不过当年的那一青衣男人。
乐梓由斜眼睇了个眼色给阁前迎客的女人,便有几位女人见机地笑着迎来,将嗓子往柔声里提,柔若无骨地贴在了晏苍陵上,半推半拉地将人拽进了品芳阁内。
老鸨笑得嘴都快裂了,手一扬,让世人止了音,欢畅地朝台上一个拊掌,让壮汉将那人的头缓缓抬起:“小女子也不瞒大师,此人的底价十、万、两!”
光是肌肤便让世民气驰神驰,如果抬开端来,难道倒置众生。
“你自个儿想去便说,甭拉着我下水。”晏苍陵从鼻腔哼出一声不满,回身作势要走,但都到了这儿,乐梓由哪还放人走,死也要拉他下水。
“慕卿,你沉着些!”乐梓由还未起家禁止,晏苍陵便迈着沉重的法度,走向笑得花枝乱颤的老鸨。他每行一步都沉如重山,连四周大声喧喊的人都决计抬高了声音,谨慎看着他。
“十两。”沉沉的两字砸入场上,喧闹的场面突然温馨,世人愣了愣,方觉悟过来晏苍陵是欲以十两买下“神仙”。
“成了成了,你瞧瞧有没哪个扎眼的,买回府去,权当作互助那人罢。咦……”乐梓由往右看了一眼老鸨,猜疑地执扇点了点头,“两个月将来,这老鸨怎地换人了?嗨,不管了,快快快,快开端!”语毕,乐梓由便摩拳擦掌起来,等着老鸨宣布拍卖开端,喊价竞买相中之人。
乐梓由的眼睁如铜铃,豁然站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绝色容颜。他流连花丛多年,夸人的蜜语甘言很多,现在脑海中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描述此人面貌,若说如女子美艳,却又多了几分男人的豪气,若说男人的俊朗,端倪里又传出女子的风味,到最后他仅能以一词描述:“神仙”。
“够了,”老鸨本便心虚,跟着晏苍陵吐出的名字,她更加惨白,心怦怦直跳,直视晏苍陵道,“王爷你想做甚么。”
这位男人身侧安排一张架子,似是方才方被人抬下台的。也不知是何故,他并未站起,而是由着两名壮汉挽着胳膊,虚软地跪在世人的面前,低首垂发,模样半遮半掩。他的衣裳半敞,内里的肌肤经过红白交叉的灯照一打,立时引得世人抽气连连。连晏苍陵都冷傲了双眼,乃至不知如何描述那肤色,红光旖旎,肤质白净似藕,更胜白雪,乃至连那人胸前的热汗沁出,也如不沾肌肤普通滚落,足让人看出那顺滑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