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屏传闻那是少林大还丹,猛地省起,“这药可另有么?”西方桃缓缓点头,“少林大还丹调气养息,是一味缓药,多用医治内伤,唐公子胸前一剑倒是外伤,需求上好的外伤之药。”青衣女子接过瓷碗,眼中微现凄然之色,“他……他怎会受伤如此?”震惊以后,她却不再错愕,问出这一句,已有平静之态。邵延屏苦笑,“这……统统都是曲解,对了,普珠上师,桃女人,两位助我看住余贤侄,他的毒伤初解,闯下大祸内心想必也不好受,代我开导。”普珠合十一礼,与西方桃徐行而去。
这一招“问梅指路”,邵延屏见过余负人使过这招,这一剑似实则虚,剑刺前胸,未及点实便倒扫而上,若中了此招,剑尖自咽喉捅入剖脑而出,残辣暴虐非常,乃是余负人剑法中少有的杀招。他一照面既出此招,可见对所谓的“唐俪辞”杀心之盛。普珠双掌合十,似欲以双掌之力夹住剑尖,但是余负人剑尖闪烁青芒,霍的一声倏然上扫,直刺咽喉,普珠掌心一抬,恰好仍向他剑尖合去。邵延屏暗赞一声好,这双掌一合,覆盖了余负人剑尖所指的方向,可见这招“问梅指路”已被普珠看破了关头地点。余负人剑尖受制,唰的一声撤剑回收,第二剑倏但是出,一股剑风直扑普珠颈项而去。
剑光闪动,缁衣飞舞,两人在屋中脱手,余负人手持长剑,打斗得如此狠恶,竟然没有破坏一桌一椅,进退翻转之间快而有序,也未收回多大的声响。旁观者越来越多,即使明知这两人千万不该脱手,却仍忍不住喝起彩来。邵延屏一边悄悄喝采,一边叫苦连天,实在不知该如何禁止才是。
鲜血很快渗入了唐俪辞乌黑的中衣,邵延屏俄然惊醒,大呼一声,“唐……唐公子……”世人一拥而上,但是唐俪辞站得笔挺,并不需求人扶,他剑刃在胸,稍一转动只怕伤得更重,邵延屏一只手伸出,却不敢去扶他,只叫道快快快,快去请大夫!余负人踉跄退出世人以外,面前所见,不成置信他竟然真的杀了唐俪辞!那……刚才那统统只是他狂乱中的胡想,不该是真的……
正在围观者越来越多,战况狠恶至极之时,“咿呀”一声,有人推开天井木门,徐行而入。邵延屏目光一扫,只见来人青袍披肩,银发微乱,可不恰是唐俪辞!哎呀一声尚未出口,余负人剑风急转,突然向尚未看清楚状况的唐俪辞扑去,身随剑起,顷刻间剑光环绕如雪,寒意四射,这一剑,竟是御剑术!普珠神采一变,五指一张,就待往他剑上抓去,御剑术!此一剑能力极大,不伤人便伤己,余负人尚未练成,突然出剑,结果堪虑!他的五指方才拂出,后心却有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裳,普珠微微一怔,部下顿时缓了。余负人剑出如电,已拂面而去,普珠转头一看,禁止他脱手的人面露惊骇,恰是西方桃。
鲜血顺墙而下,唐俪辞肩上青袍微飘,滑落了大半,他右手微抬,手中端的瓷碗却未跌落,还是稳稳端住。死普通的沉寂当中,余负人缓缓抬开端来,迷蒙的看着唐俪辞,双手缓缓放开青珞,唐俪辞唇角微勾,在余负人恍忽的视野中,那便是笑了一笑,他踉跄退出三五步,呆呆的看着被他钉在墙上的唐俪辞。
邵延屏在一旁看了几招,便知普珠胜了不止一筹,并无性命之忧,余负人发疯扑击对普珠伤害不大,倒是他本身两日两夜未曾歇息进食,如此癫狂脱手,不过二三十招便气味混乱,再打下去必然是大损己身。邵延屏空自悄悄焦急,倒是无可何如,这两人动起手来,如有人从中插入,必然面对两大妙手同时攻击,世上岂有人接得住普珠与余负人联手尽力一击?一边观战的西方桃目注普珠,一张美丽的脸上尽是严厉,也没有半点轻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