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心放下筷，问那厨子，“你还会做甚么？”
明羽也尝，尝过后问她：“你感觉如何？”
“为何呀？”明公中气实足的声音道：“这一段乱世繁华都从本朝太祖起，若无明家军，焉有太祖定中原统九州！我讲书天然要把明家军讲在头一段！”
“荤素两行、鸡鸭鱼肉样样都行，特长做鲁川粤湘，不太爱淮扬绵绵的味儿，不敷利落。”厨子想了想，又道：“若你真让我做，倒也不是不成，只是老西惯爱放一把辣椒。”
那厨子见她迟愣，便道：“堆栈里的锅碗勺筷老西都看了，那可不成！要想做好菜，除了在菜高低工夫，这器具也得讲究！您方才是不是闻到了荷叶香气？”
他放定了菜盘，揭开盖尔，起首劈面扑来一阵鱼香，伴着微微的醋香，一丝儿腥气也没有。那气味和缓下来后，又模糊飘上来了如有若无的荷叶暗香，真仿佛令人看到了一尾游鱼穿越在满池的荷花之间普通。
厨子嘿嘿然道：“这盖子可不浅显，木头呢是用柳木做的，不但柔韧，本身就有柳的香味儿，老西拿荷叶、荷花与这木头合起来一蒸，蒸他个一天一夜，再晒干喽，柳木自个儿的味儿就没了，就是荷香啦！菜好之时，再拿来一盖——香味不就出来了！”
明羽神采稳定，“只是偏僻旁支，与明家军并无大干系。”
“你们小人家就是不懂，这那里叫做浮名？”明公神采一恼，刚要往下说，却见巧巧在外头道了声，“明公子让做的鳜鱼好了，这就盛上来么？”
谢兰心很有兴趣，支着下巴在一边听。明家那点子事她早晓得得透透的了，不过是些功高震主、明升暗贬的旧事，明羽不算是明家正统的嫡派，但实实在在倒是最有先祖遗风的一个。
“可……木头轻易烂吧？”谢兰心游移道。
“如何没有？”此时明公才从备弄后走了出来，面庞衰老矍铄，眼底却藏着亮光，坐到了两人身边。
两人刚说到此处，那看不见的备弄里忽的咳嗽了一声。一个衰老的声音道：“二位是真请我呀，还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