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先生非常超脱,道,“各论各就好,殿下不必拘泥些许琐事。”
五皇子这事儿办的,连太子都没忍住非常醋了一回,就更甭提别的皇子们了。太子与大皇子心有灵犀的在御前道,“现在皇孙们也都要读书了,既然北岭先生有传道之意,不若将先生请进宫来,给皇孙们讲课。”
“此人出身平平,于朝中不大显眼,殿下不知也普通。”赵霖不再卖关子,与大皇仔细说,道,“翰林中有一名沈翰林,姓沈名素字净远,蜀中人氏,当年曾去青城山肄业,亲得薛帝师教诲,他是二榜进士出身,现在在翰林为从六品翰林修撰,耕读出身,身家明净,三年前被当时任翰林掌院的徐尚书汲引,进入筑书楼参与筑书楼的编修,此次筑书楼完工,他定在犒赏之列。此人学问,为小殿下开蒙也充足的。特别此人碍于出身,于翰林院中并不显眼,偏又与薛帝师有师徒之实,且是同亲,特别晓得此事的人极少。殿下看,此人如何?”
宁祭酒不好再推让,只觉着太子实在是找了块再难啃不过的骨头,宁祭酒也是个老道的,道,“这事,既要办,最好一次就令先生点头。老臣无甚掌控,也情愿为殿下一试,只是,老臣想着,五皇子既能令其子拜于北岭先生门下,与北岭先生友情必定分歧于凡人,依老臣之意,如有五皇子代为说项,当可事半功倍。”拉五皇子下水。
当然,也让儿子们拜见了师兄李樵。
大皇子这里自不会想让太子专美于前,大皇子与赵霖筹议,筹算抢个头功。赵霖一则没有宁祭酒与北岭先生多年的友情,二则没有五皇子的皇子身份,他底子不认得江北岭,这会儿也没甚么好体例。但赵霖能成为大皇子的首席幕僚,天然不会说他办不了这事儿,他直接道,“殿下放心,太子他们怕是办不成的!江北岭毫不会入宫为诸皇孙讲学!”
赵霖颌首,有江北岭这不识时务的,大皇子对薛帝都充满好满,立即道,“薛帝师于我朝功劳,远在江北岭之上,名誉亦非江北岭所及。”这话就是大皇子的公允之言了,南薛北江,齐名的大儒,要分高低实在不易。只是,江北岭对皇室实在不敷恭敬,大皇子心有不爽,便这般说了。
太子都如许说了,五皇子先与太籽实解释北岭先生身子不大好,大郎他们常日里是由李樵讲课的事,太籽实未料得如此,五皇子道,“殿下也晓得,弟弟府里没有嫡子,王妃贤能,教诲孩子们非常用心,王妃见我忙筑书楼的差使,就起了这心。我与北岭先生商讨的,十天带大郎他们去一次,常日里就是李九江去府上给大郎他们开蒙。”
实在李樵对于北岭先生这般简朴敏捷的应下五皇子延师之事还是有些讶意的,北岭先生坐在常用的软榻里,身畔燃一炉檀香,李樵煮好一壶茶,师徒二人各一盏。北岭先生呷一口,不由微微皱眉,道,“这茶火侯未够。”
“师徒不过是个名分,每年春闱座师与新科进士又有甚么师徒之实,倒是有师徒之名的。这位沈翰林并未传闻与薛帝师有甚么干系,他在翰林中也未听闻那里就格外出众,较之赵霖徐宁等人在宦途上的运道,他只能算中上。不过,他是蜀中人,能被大皇子亲身聘为皇宗子府的蒙师,必有过人之处的。”
李樵似有所悟,倒掉壶里火侯不敷的茶,重新煮了一壶。
五皇子正为给儿子们找了好先生的事欢畅,想着大郎二郎三郎年事差未几,四郎五郎还小些,待四郎五郎大了,也效仿他的哥哥们,一并送到北岭先生这里开蒙。五皇子恰是顺风顺水,就碰到东宫属官来找他,五皇子去了东宫,一听是这事,不由暴露几分难色。太子道,“孤与父皇筹议着,皇孙们垂垂大了,过一二年,大郎他们也要进宫来读书的,倒不若请北岭先生入宫讲学,也让诸皇孙都能听一听先生的教诲。”实在要说先生,朝中赅博之人尽有,太子点名江北岭,不过是跟他爹跟他祖宗一个心机,拉老头儿做个牌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