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妖下来接过鸟笼,转呈给榻上的凤阳,此时他的面孔近在天涯,梁吊颈挂的琉璃灯辉下瞧来分外妖艳,只看着便似要堵塞畴昔。
“我干吗要骗你?你就放心睡觉,明天就没事了。”
众妖惊愣惊诧,向来狡猾的猫又率先了然,当下一拜及地,“大人说的是,小妖该死,做了冲犯大人的事,还请大人谅解小妖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凤阳
挣扎中的我闻言怔住,双手仍攀着压在胸前的食指,转头,直面那勾魂摄魄之美,不由心中一荡,又仓猝别开脸,“你说的但是真的?”
口中利诱地沉吟着,他缓缓转动鸟笼细察每一处,一张俊脸凑得极尽,几近贴到了琉璃栏上,骇得我仓猝向后挪去,劈面扑来他温热的气味。
夜,静了下去,满室无声,甚连风声也不得闻,没法转动的我只能如木偶一样躺在枕上,他的呼吸如有若无地传来,挑逗着我紧绷的神经。
要命,这早晨可如何过啊……
凤阳右手重托着鸟笼底座,青色双眸笑觑笼中浑身湿透的我,纤长的紫眉尾端一挑,便有无方勾引迫面而至,柔润的声音倒是阴厉逼人,“既然是送给我的玩物,只要我能玩她,你们好大的胆量,竟然敢玩弄我的东西!”
实在没法安眠,我转首,月光将他的脸染成乌黑,就似要透明消逝普通,长而微卷的羽睫在眼角投下黛色的暗影,较平常更有一种温馨美好。
他窜改得如此天然,乃至众妖都得空细味,就似方才一幕不过是一枕南柯。
挣扎,与不挣扎,都逃不掉,又何必白搭力量。
我不甘就此被玩弄,在半空张牙舞爪地挣扎不休,可那掐在腰间的两指就如铁箍似的,底子没法撼动分毫,就算我用剑戳他,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根牙签的伤害,连挠痒都不敷,还不如本身省点力量,找机会一举逃脱。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察看一个男人的脸,固然他平时看起来风骚不羁,但睡颜倒是毫无防备,美得让人移不开视野,迷恋他的脸没法自拔。
众妖目目相觑间,浑不知这位大人怒从何来,厅内一时有如万马齐喑。
不容置疑的号令掷下,群妖无不昂首称是,鱼贯呈上了诸般幻异界秘宝,一眼瞧去,俱是不凡之物,恐是他们所能奉出的数一数二的珍宝。
踏入的一顷刻,屋内四角的莲花灯同时亮起炫丽的暖光,凤阳侧身轻柔一倒,便斜卧在了中间华雅的大床上,信手将鸟笼搁在雪蓝的棉枕上。
仿佛窥透了我的心机,凤阳支住下颌的右臂枕住头,左手蓦将我赛过在枕上,我非常不悦,极力掰动覆盖在身上的手指,却底子无济于事。
“不、不是……”我低低垂首,不管环境如何特别,也不该和陌生男人睡觉,这本应顺理成章的解释,在唇齿间千回百转,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俊美绝伦的面孔逼近,枕上天涯间,他的呼吸覆挡住我,“你不消担忧,药水不会耐久,一个早晨便会见效,明天你就能规复原状了。”
将众妖一闪而逝的猜疑支出眼底,为一个阴阳师大发雷霆实在不当,凤阳妖柔一笑,顷刻间媚态万千,右手缓缓抬起,“把东西呈上来。”
银澈的美,淡静高雅,让人不忍轻渎,而他的美,妖娆绝艳,带着一种不经意却没法抵挡的狐媚,颦笑之间,便紧紧攫住人的心神。
面对他盈笑的青眸,我仓猝坐起家靠在边沿,树起了满身的防备,但在忐忑不安之余,又不由涌上半许猜疑,先前就未觉他身上有任何妖气,此时近在面前也分毫未觉,他到底是人是妖,又是如何让众妖心仪景从的?
不知成心还是偶然,凤阳的目色在满桌秘宝中逡巡,却始终以右袖拢住笼子,紧紧遮住了厅中众妖,我目之所及的视野里唯有他与几个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