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与不挣扎,都逃不掉,又何必白搭力量。
众妖也明悟过来,纷繁叩首认错,但心下均不免纳罕,这位大人当真难服侍,完整揣摩不透他的心机,一时面上都带上了几分拘束与蹙竦。
凤阳色彩稍霁,顺手将鸟笼搁置在本身胸前,眯眼扫过满厅各色众妖,“你们另有甚么好东西都呈上来,谁如勇敢藏私,谨慎你们的小命!”
对此话置若罔闻,我犹自埋首抱膝而坐,未知他是敌是友,不能轻举妄动。
我不甘就此被玩弄,在半空张牙舞爪地挣扎不休,可那掐在腰间的两指就如铁箍似的,底子没法撼动分毫,就算我用剑戳他,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根牙签的伤害,连挠痒都不敷,还不如本身省点力量,找机会一举逃脱。
众妖惊愣惊诧,向来狡猾的猫又率先了然,当下一拜及地,“大人说的是,小妖该死,做了冲犯大人的事,还请大人谅解小妖这一次。”
那张美艳逼人的面孔充盈了全部视野,炫亮的灯光晕染中,如蔷薇花瓣般红润的薄唇微开,便有一缕温热的香风溢出,飘飘零荡地劈面而来,浸润得全部心神都恍忽泛动,又有无边勾引千重而至,几近让人不能呼吸。
众妖目目相觑间,浑不知这位大人怒从何来,厅内一时有如万马齐喑。
望着长榻上还复常态的凤阳,猫又愣了一秒方回过神,忙低首将鸟笼呈上。
不容置疑的号令掷下,群妖无不昂首称是,鱼贯呈上了诸般幻异界秘宝,一眼瞧去,俱是不凡之物,恐是他们所能奉出的数一数二的珍宝。
他高低打觑着我,见我全部身子都被压在掌下,只暴露头脚与双臂,轻嘲便划上了薄唇边,“面对这么小的你,我能做甚么?别多想了。”
面对他盈笑的青眸,我仓猝坐起家靠在边沿,树起了满身的防备,但在忐忑不安之余,又不由涌上半许猜疑,先前就未觉他身上有任何妖气,此时近在面前也分毫未觉,他到底是人是妖,又是如何让众妖心仪景从的?
要命,这早晨可如何过啊……
“怕有何用,你到底想如何?”
口中利诱地沉吟着,他缓缓转动鸟笼细察每一处,一张俊脸凑得极尽,几近贴到了琉璃栏上,骇得我仓猝向后挪去,劈面扑来他温热的气味。
他在榻上侧身倚肘,始终笑瞅着我的挣扎,紫发铺散在身下雪蓝的被单上,现在见我不再转动,掐着我的腰摆布摇了摇,“如何不动了?”
凤阳右手重托着鸟笼底座,青色双眸笑觑笼中浑身湿透的我,纤长的紫眉尾端一挑,便有无方勾引迫面而至,柔润的声音倒是阴厉逼人,“既然是送给我的玩物,只要我能玩她,你们好大的胆量,竟然敢玩弄我的东西!”
俊美绝伦的面孔逼近,枕上天涯间,他的呼吸覆挡住我,“你不消担忧,药水不会耐久,一个早晨便会见效,明天你就能规复原状了。”
心头的悬石终究落下,我不由迟疑着低声嗫嚅,“能不能让我换个处所睡?”
“哦?找到了!”
一个女妖下来接过鸟笼,转呈给榻上的凤阳,此时他的面孔近在天涯,梁吊颈挂的琉璃灯辉下瞧来分外妖艳,只看着便似要堵塞畴昔。
将众妖一闪而逝的猜疑支出眼底,为一个阴阳师大发雷霆实在不当,凤阳妖柔一笑,顷刻间媚态万千,右手缓缓抬起,“把东西呈上来。”
仿佛窥透了我的心机,凤阳支住下颌的右臂枕住头,左手蓦将我赛过在枕上,我非常不悦,极力掰动覆盖在身上的手指,却底子无济于事。
他紫眉一挑,带着几分好笑的意味,“如何,怕我占你便宜?”
踏入的一顷刻,屋内四角的莲花灯同时亮起炫丽的暖光,凤阳侧身轻柔一倒,便斜卧在了中间华雅的大床上,信手将鸟笼搁在雪蓝的棉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