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洛婉容寻得由头难为她一番,唐明忧呈现在了殿外,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鹿九弯着眼,笑着应下:“娘娘错爱,您乃金凤之身,小女不过云雀,怎敢与娘娘以姐妹相称呢。”
之前还谈笑着要借此挖苦她一番的几位女眷,此时面上说不出的难堪。
女子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了些:“奴婢不敢,奴婢只听娘娘一人调派,其贰心机是断不敢有的。”
鹿九演得甚是卖力,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王爷自是不会在乎这个不相干的女人!”她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本宫念你是明白人,晓得甚么心机能有,甚么心机有不得。”
鹿九一愣,此人是在提示她?!
宫门外,她站了好久,等周身的盗汗褪去,才堪堪挪动脚步。她眸子里是满满的恨意,烫的通红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同是侯府的女儿,凭甚么你就能风风景光的嫁给他,而我却从小就被弃在这京都当棋子?!
洛婉容凤眸微抬,勾起一抹嘲笑:“妥了?你莫不是想奉告本宫,她就是当年阿谁怯懦如鼠的废料?!”
“回娘娘,可她背上确有桃花胎记。”
看她不觉得然的模样,唐明忧也没再多言,由着尉迟扶着下了马车,丢下她径直进了府。
轻贱的东西,竟敢跟本宫耍心机。
鹿九本想着少说少错,沉默是金,但是仿佛有人偏生不想让她好过。
难言之隐,不是女子无贞,便是那男人不能人道。再不然,就是新婚不得宠幸。不管如何应下,都是尴尬。
“mm与王爷结婚多少日子了?”洛婉容似偶然般提起。
鹿九沉默很久,后昂首一脸无辜的问道:“娘娘,臣妾不懂,为何要送纯洁帕进宫?”
半晌,她又似迷惑的说道:“只是这好久,怎也不见纯洁帕送来,难不成mm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她苦笑着逼退了眼中的泪,松开手,钻进一辆玄色的马车,消逝在长巷里。
鹿九赶快摇点头,共同道:“娘娘勿怪,都是卿梦福薄。”说着红了眼,垂着头,泫然欲泣:“卿梦生母早逝,各位姨娘与卿梦又……”
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指上,疼得她身子一缩,白着神采小声道:“可王爷那边……”
听罢,年纪大些的女眷掩唇一笑,年纪小的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也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可贵这陵王爷,看不出竟是个心疼人的。
“本宫谅你没阿谁胆量!下去吧,下次进宫莫要熏这玉凝香了,这味道让本宫厌得很!”
“哦?竟是这般久了。”洛婉容惊奇的叹了句。
“谢娘娘。”鹿九面带笑意落了座。
他扫视了一周,终究目光落在鹿九身上,声音一如平常的清冷:“臣弟来接卿梦回府,如果扰了皇嫂雅兴,还瞥包涵。”
这话洛婉容天然也闻声了,内心虽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倒是替她不平道:“这宣平侯夫人也真是个不懂礼数的,哪能这般就让mm出嫁了呢!”
“句句失实,奴婢怎敢欺瞒娘娘。结婚当日,他们连堂都未曾拜过。当晚王爷宿在主院,次日便出门探友了。”回话的是一个身穿碧绿罗裙的女子。
洛婉容唇角的笑意更加勉强,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鹿九神采微赧,点点头:“王爷心疼妾身的身子,这一起车马劳累,未曾洞房,连带着把教习婆婆也打发了归去,说是……”说着一顿,头更低了些,又怯怯道:“说是要亲身教妾身呢。”
鹿九此时正巴不得分开呢,当即俯身行了礼,和顺的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宫。
“本宫就唤你的闺名卿梦吧,提及来你也算的本宫半个mm了。当年侯爷还在京的时候,与丞相但是老友呢。”洛婉容密切的拉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