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取,出府定会有人跟着你,进了镖局,你就这般说。”鹿九附在她耳边悄声叮咛了几句。
那大汉一听,忙拱手作揖,道了句:“小人眼拙,竟没认出朱紫来。还请女人回了王妃,这镖定保万无一失。”
她倚着榻几,摆了棋盘,一子一子的复了之前与唐明忧对弈的死局。看了一整天,却还是无解。
只是唐明忧,这场风雨,我躲得过,你可还能躲得了?
细算着,这唐明忧走了也一月不足了,想必早已经到了漠北,但是这京都城内却一向没有首战得胜的捷报传来,想来漠北一战并不顺利。估计的不错,恐怕是已经出了甚么大事了。
将瓷瓶装满,封了口,装在随身的香囊里,有备才气无患。
鹿九一笑,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再不出府,怕是她就要折在这府里了。”
把这些都筹办安妥,她才叮咛白芷:“去后院差个小厮,将库里的上好的药材带上几箱,连带着这个箱子一起送到镖局去,将这个手书亲手交给镖头,他一看便知。定钱,就在王府的账房支。”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便从一旁的胡同溜了去。
将那钥匙栓了根绳索,挂在脖间。
白芷赶紧扶住她,颤着声音问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白芷点头记下,便抱着这个重量不轻的箱子出了府。
她小时候调皮,有一次偶然间碰了摘了这花,手指红肿发疹,敷了好几天药草才减退。
抬眼打量了一下白芷,道了句:“三百两。女人是先扔定金,还是一次付清?”
要说遗憾嘛,她眼下倒有两个。
就在这时,主院的管事嬷嬷张嬷嬷走到了门口,先是福了福身子,才道:“老身见过王妃。”
那镖头展开手信,只见上面写到:一个月内将此物押送至云城悦来堆栈。双倍定钱,一年为期。以钥匙为信物,若过期无人取镖,原路押回便可。
待白芷把装着衣服的小包裹拿了来,她一起塞进箱子封好,挂了锁。
“那就劳烦镖头了。”白芷还了礼,便带着人去了账房支银两。
日子流水似得过着,鹿九对此不但没能放心,反而越来越忧思重重。固然公开里派了白芷盯着玉婵,但是这类敌暗我明的日籽实在得不舒心。
看着一脸镇静的王妃娘娘,张嬷嬷不由打了个冷颤,忙躬身退了下去。
鹿九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忽的瞄见院子里花期正盛的一品红,眼神一转,心中有了考虑:“对,就这么办!”
既然他唐明忧不让她安宁度日,便让他给她破财免灾好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鹿九还是是每天喂喂鱼,玩弄玩弄花草,偶尔心血来潮还会下厨炒几个小菜。日子过得好不安闲。
就在这时,白芷奥秘兮兮的跑了过来,凑到了鹿九耳边,“主子,玉婵出府去了。”
“免礼。张嬷嬷有何事?”鹿九起家问道。
回了卧房,将门掩上。鹿九将之前带来的嫁奁箱子搬了出来,将内里的东西腾空,挑了几件金饰衣衫,装了少量银两,一沓银票,最后将那把一向随身带着的鎏金匕首,裹在衣服里放在了箱底。
这第二个么,本想着用兰香引那玉婵中计,成果那丫环却死了,在见过玉婵的当天早晨,自缢在了柴房里。本来上了钩的大鱼却挣断了线,没甚么比这事儿更让鹿九心塞了。更可爱的是这条鱼是宫里赏下来的,她就算再窝火,却也何如不得。
让丫环取了剪刀和竹篮,走到院内的花圃中,将那一品红连茎一起采了数枝。
鹿九差了个小厮出去探了动静,说是漠北连续失守五城,副将熊耀发明了陵王勾搭外寇,通敌卖国的手札。皇上看到文书勃然大怒,命令杀无赦。遣了一万精锐由信南侯率兵,直攻漠北,取其首级,以攘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