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卧房,将门掩上。鹿九将之前带来的嫁奁箱子搬了出来,将内里的东西腾空,挑了几件金饰衣衫,装了少量银两,一沓银票,最后将那把一向随身带着的鎏金匕首,裹在衣服里放在了箱底。
既然他唐明忧不让她安宁度日,便让他给她破财免灾好了。
“禀王妃,城里贴了布告,说是京都城外来了一群逃荒的流民,前几日有人害了瘟疫,让城内的百姓多加防备。王妃这几日如果有事,遣主子去办便好,万不要出府沾了霉气。”
她小时候调皮,有一次偶然间碰了摘了这花,手指红肿发疹,敷了好几天药草才减退。
不一会儿,府内高低得了音信,顿时乱作一团。本来被故意人安插在府内的眼线全都溜之大吉。只剩下一些在府里多年,循分做事的家奴守着这王府。
回到房内,寻了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将那花茎中的红色汁液谨慎翼翼的滴了出来。
只是唐明忧,这场风雨,我躲得过,你可还能躲得了?
鹿九心知唐明忧自有本身的一番考虑,却未曾想,他竟走了如许一步棋。
就在这时,白芷奥秘兮兮的跑了过来,凑到了鹿九耳边,“主子,玉婵出府去了。”
细算着,这唐明忧走了也一月不足了,想必早已经到了漠北,但是这京都城内却一向没有首战得胜的捷报传来,想来漠北一战并不顺利。估计的不错,恐怕是已经出了甚么大事了。
鹿九差了个小厮出去探了动静,说是漠北连续失守五城,副将熊耀发明了陵王勾搭外寇,通敌卖国的手札。皇上看到文书勃然大怒,命令杀无赦。遣了一万精锐由信南侯率兵,直攻漠北,取其首级,以攘内乱。
日子流水似得过着,鹿九对此不但没能放心,反而越来越忧思重重。固然公开里派了白芷盯着玉婵,但是这类敌暗我明的日籽实在得不舒心。
她倚着榻几,摆了棋盘,一子一子的复了之前与唐明忧对弈的死局。看了一整天,却还是无解。
那镖头展开手信,只见上面写到:一个月内将此物押送至云城悦来堆栈。双倍定钱,一年为期。以钥匙为信物,若过期无人取镖,原路押回便可。
当下的安好,与其说是安宁,倒不如说是暴风雨到临的前兆。
那大汉一听,忙拱手作揖,道了句:“小人眼拙,竟没认出朱紫来。还请女人回了王妃,这镖定保万无一失。”
白芷点头记下,便抱着这个重量不轻的箱子出了府。
待白芷把装着衣服的小包裹拿了来,她一起塞进箱子封好,挂了锁。
府内的小厮驾着车,跟着她到了京都最大的虎威镖局。白芷叮咛那小厮将几个箱子抱了出来,让那小厮在门口候着。将手信拿出来,递给了面前一脸恶相的镖头。
“记取,出府定会有人跟着你,进了镖局,你就这般说。”鹿九附在她耳边悄声叮咛了几句。
一个是那绣了一半的手帕不知掉到那里去了,如何找也没找见。白搭了她大半心血,干脆也提不起心机再绣其他东西了。
看着一脸镇静的王妃娘娘,张嬷嬷不由打了个冷颤,忙躬身退了下去。
鹿九听罢,身子一晃,碰落了手旁的棋盘,棋子散落一地。
“那就劳烦镖头了。”白芷还了礼,便带着人去了账房支银两。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鹿九还是是每天喂喂鱼,玩弄玩弄花草,偶尔心血来潮还会下厨炒几个小菜。日子过得好不安闲。
这放逐之罪该如何脱身啊?!冥思苦想,却始终没能想出个战略来。
将瓷瓶装满,封了口,装在随身的香囊里,有备才气无患。
白芷赶紧扶住她,颤着声音问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