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海叹了口气,同意地说:“三弟说得是。这回真是多亏了三叔。昨儿早晨我带着简哥儿去看过三叔,当时就想着,父亲曾做过对不住三叔的事,我们做儿子的,不好说父亲的不是,却应当替父亲了偿一二,好好贡献三叔才是。没想到圣上秘旨颁下,我才晓得父亲犯过那么多的错误……三叔竟然还情愿为他讨情!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激他白叟家了。今后三叔便是我们兄弟的再生父母!父亲胡涂,我们兄弟却不能无礼,转头还得再去清风馆一回,替父亲好好赔罪才是。”
许氏欣喜地看着两个儿子:“你们兄弟能这么想就好了。我也没想过你们三叔真会救侯爷一命。他为人刻薄,你们本来就该多敬他一些。你们父亲胡涂,我早对他死了心,且由得他跟姨娘通房们混闹去吧,反正他本来也干不了甚么闲事!但你们兄弟今后碰到甚么疑问之事,需得就教长辈的,无妨去问问你们三叔。他才学品德都是没得挑的,又有圣眷在身。他若情愿看顾你们,便是你们的造化了。”
姚氏道:“先前伽南嬷嬷的事……虽说皇上已经罚过侯爷了,因为三叔的干系,从轻发落,却不晓得皇上内心是不是还生着气?伽南嬷嬷固然没了,但她的家人还在。先前侯爷虽把人撵出府去了,但传闻他们在京中也有亲朋可投奔,倒也式微到流落街头的境地。可万一皇上心中还记恨着伽南嬷嬷,会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许氏点点头。小儿子能有这个憬悟,就是功德。她倒不会制止儿子们有事求到秦柏面前,依秦柏的本心,能保下秦松,天然也是但愿秦家今后能越来越好的。如果因他们死要面子,有难处也不去求秦柏,今后出了事,秦柏定会活力难过。当然,三房如有需求用到长房的处所,长房也会竭尽所能的。一家人,自当守望互助,才是畅旺之兆。秦松不明白这一点,其别人明白就够了。
秦叔涛咳了一声,好言安慰许氏:“母亲别活力了。父亲现在接了圣旨,估计是不能出门了,只能在家里修心养性。母亲也不必担忧他会在外头交友甚么不该交友的人,闯下大祸来,这也是功德。至于圣旨……”他跟兄长对视一眼,暴露了苦笑,“父亲腊月里被皇上赶出宫来,便再也没有晋见的机遇了,连东宫都不肯见他。儿子们虽不清楚父亲到底犯了甚么错,但皇上与东宫尽皆大怒,儿子们便一向担忧父亲会受重罚。现在这罚总算下来了,大师也能放心。父亲这回保住了性命,将来在家循分守己,也不会有惹事的机遇。如此看来,实在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许氏面带讽刺地问:“侯爷总算温馨下来了?”
秦叔涛笑嘻嘻地说:“母亲放心,我哪儿会连这点分寸都不晓得呀?不过是开开打趣罢了。我与三叔也不熟,除非碰到要紧大事,不然也不美意义开口不是?”
姚氏干笑:“实在是我先前也不知情。传闻以后,我也吓了一跳呢。”她心下微微发虚,不敢说她是故意要密查天子与东宫嫌弃公公的本相,从念慧庵那边得不到成果,只好把主张打到伽南的家人身上,才把人安排到庄子上去的。可惜还没来得及鞠问,答案就公开了,她也是出了一身盗汗,千万想不到是如许的事!
秦仲海低声说:“是,父亲发了半天的火,也感觉累了。儿子让杜鹃奉侍父亲去她屋里歇下。有杜鹃在,父亲临时算是消停下来了。转头儿子再去劝几句好话,想必父亲不会再去三房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