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涛咳了一声,好言安慰许氏:“母亲别活力了。父亲现在接了圣旨,估计是不能出门了,只能在家里修心养性。母亲也不必担忧他会在外头交友甚么不该交友的人,闯下大祸来,这也是功德。至于圣旨……”他跟兄长对视一眼,暴露了苦笑,“父亲腊月里被皇上赶出宫来,便再也没有晋见的机遇了,连东宫都不肯见他。儿子们虽不清楚父亲到底犯了甚么错,但皇上与东宫尽皆大怒,儿子们便一向担忧父亲会受重罚。现在这罚总算下来了,大师也能放心。父亲这回保住了性命,将来在家循分守己,也不会有惹事的机遇。如此看来,实在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秦仲海低声说:“是,父亲发了半天的火,也感觉累了。儿子让杜鹃奉侍父亲去她屋里歇下。有杜鹃在,父亲临时算是消停下来了。转头儿子再去劝几句好话,想必父亲不会再去三房肇事了。”
姚氏忙赔笑道:“夫人曲解了,只是……她一个外甥女儿嫁给了儿媳妇一个陪房做续弦,现在伉俪俩管着儿媳陪嫁的庄子。因着伽南家人被赶出府,她外甥女儿外甥半子不忍叫父母流落在外,就把他们接到庄子上安设了。这事儿是他们暗里自作主张,儿媳本不知情,前儿才听他们报上来的。”
姚氏道:“先前伽南嬷嬷的事……虽说皇上已经罚过侯爷了,因为三叔的干系,从轻发落,却不晓得皇上内心是不是还生着气?伽南嬷嬷固然没了,但她的家人还在。先前侯爷虽把人撵出府去了,但传闻他们在京中也有亲朋可投奔,倒也式微到流落街头的境地。可万一皇上心中还记恨着伽南嬷嬷,会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许氏歪坐在松风堂正屋的太师椅上,面上掩不住倦怠之色。姚氏与闵氏两个儿媳妇谨慎翼翼地立在一旁奉侍,一个给她倒了杯热茶,另一个轻声问她是否需求叫丫头来捶捶腿。
姚氏不敢多说甚么,低头应“是”。
秦仲海与秦叔涛走了出去,都是一副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的模样。姚氏与闵氏赶紧迎上去,嘘寒问暖一番。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摇了点头,各自往两旁的交椅上坐了。姚氏踌躇了一下,坐在了丈夫的动手。闵氏也是如此。
秦仲海与秦叔涛都低了头,他们深知父亲的脾气,只是当着老婆的面,母亲如此不管不顾地说父亲的不是,他们也感觉非常难堪。
姚氏忙承诺了,悄悄擦了把汗。(未完待续。)
许氏面带讽刺地问:“侯爷总算温馨下来了?”
秦仲海叹了口气,同意地说:“三弟说得是。这回真是多亏了三叔。昨儿早晨我带着简哥儿去看过三叔,当时就想着,父亲曾做过对不住三叔的事,我们做儿子的,不好说父亲的不是,却应当替父亲了偿一二,好好贡献三叔才是。没想到圣上秘旨颁下,我才晓得父亲犯过那么多的错误……三叔竟然还情愿为他讨情!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激他白叟家了。今后三叔便是我们兄弟的再生父母!父亲胡涂,我们兄弟却不能无礼,转头还得再去清风馆一回,替父亲好好赔罪才是。”
许氏听得笑了,嗔他道:“这话我们暗里说说便罢了,可不准随便向你三叔开口。就冲你父亲干过的事,你三叔不恼我们长房就算是好的了,你还要得寸进尺,母亲都没脸见人了!”
秦叔涛笑嘻嘻地说:“母亲放心,我哪儿会连这点分寸都不晓得呀?不过是开开打趣罢了。我与三叔也不熟,除非碰到要紧大事,不然也不美意义开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