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抽泣,紧紧拥住了珠儿。
珠儿又昏昏沉沉起来,不知睡了多久。见天气渐晚,叶儿竟还没返来。叶儿的好朋友红豆今儿不当班,过来给她喂了一小碗粥和少半碗菜,便又走了。未几会儿,燕琳若的贴身丫头绿芙过来,见珠儿醒着,也不号召,照直坐在珠儿床上,瓮声瓮气地说:“夫人传闻你挨打受冻了,让我给你送点药膏过来,你本身擦上吧。”说着,拿出一只瓷盒放在珠儿床头,“没事我就归去了,冷得要命,如何也不说添添火!”话虽如此,绿芙拿起长铁筷子,捡了很多柴炭添进火盆里。
“本觉得侧夫人道子是最好不过的,想不到比谁都恶!”叶儿咬牙切齿,转而又替珠儿担忧起来,“珠儿,我倒是去花窖躲开她了,你去了她房里贴身服侍,岂不是要遭殃吗?她鸡蛋里头挑骨头,就是要跟你过不去,如何办啊?”
韩言语身子病弱,在风口中站不住,正要拜别,珠儿蒲伏而去,跪在韩言语面前讨情:“侧夫人!侧夫人!统统都是珠儿的错!求您饶了叶儿,打我就是了!”说着,竟自掌起嘴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脆响。
“觉得我韩言语是软柿子,随你们捏吗?”韩言语惨白的唇连连颤栗,狐毛大氅下的身躯因为气急而不住颤抖,“府里何曾没了端方,由你叶儿当家作主了!”
“侧夫人!”珠儿忍着病痛小跑过来跪在叶儿身侧,“侧夫人!求你,都是因为奴婢!您奖惩珠儿,不要迁怒于叶儿!”
“珠儿!”韩言语又冲珠儿道,“病好以后,到房里服侍,不得再肇事!给我在院子里跪一个时候!”
叶儿的脸肿的短长,这会子火辣辣的疼。珠儿有一罐阿珈姑姑给的脂膏,说是用绵羊油和玫瑰花兑的,拿来给叶儿抹上,未几一会儿,叶儿的脸红肿退了些,也不似刚才那样突突跳着疼了。
“她们才追不上我!”叶儿咯咯咯地笑,一面工致地躲过这群婆子。俄然,韩言语在婵娟的搀扶下呈现在一众下人面前。
“小蹄子,都是因为你!”白玲肝火冲天,见珠儿醒了,冲上去先是扇了她几巴掌,“混账东西!不经验经验你,还觉得二房没天没日的,由你们两个野丫头做主成事了!看我明天如何经验你们!”
珠儿给这动静吵醒了,见景象先是一怔,赶快挣扎着起家:“停止!你们停止!不准欺负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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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管珠儿是否应了声,回身在婵娟的搀扶下拜别。
“小蹄子,敢告我的歪状!反了你了!”白玲两手一叉腰。
白玲和一众婆子洋洋对劲,有几个嘲笑着啐着两个丫头。
珠儿拖着病体勉强走出门来,一向尾跟着叶儿和众婆子过来,见了此状,珠儿竭力大声喊着:“姐姐,姐姐!不要跑了!”
“姑姑本身差事办砸了,倒来我这里发兵问罪了!”叶儿嗤之以鼻。
“都猖獗!”韩言语娇声斥责,娇弱的身子气得连连颤栗,“都没端方,要翻天了吗!?”
“不会的。”珠儿笑着摇点头,“她是内阁大臣的女儿,又是十五爷的侧夫人,如何会跟我一个小丫环过不去?”
珠儿病未病愈,又白白挨了这么几下,顿时眼冒金星差一点从床上滚下来。
“别打啦!”韩言语毕竟是不忍,还是大喊一声制止了。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急,一向在轻微颤抖,水葱似的鼻子不住抽气。很久,她训道,“畴前就是我性子太好!一个个让你们骑到了头上!我身在病榻上,心念二房事,虽说不比夫人般诸事缠身,夺目强干,但到底我也是二房之主,掌着你们这些丫头婆子奴婢小厮的事!今后你们休得混闹冒昧,不然我韩言语第一个容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