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后院的下人们一个个立足张望,有几个笑不成仰,另有几个在不住起哄。
“跑了跑了!”一个婆子大喊。
“那蹄子咬我!”
“别打啦!”韩言语毕竟是不忍,还是大喊一声制止了。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急,一向在轻微颤抖,水葱似的鼻子不住抽气。很久,她训道,“畴前就是我性子太好!一个个让你们骑到了头上!我身在病榻上,心念二房事,虽说不比夫人般诸事缠身,夺目强干,但到底我也是二房之主,掌着你们这些丫头婆子奴婢小厮的事!今后你们休得混闹冒昧,不然我韩言语第一个容不得他!”
“侧夫人!”珠儿忍着病痛小跑过来跪在叶儿身侧,“侧夫人!求你,都是因为奴婢!您奖惩珠儿,不要迁怒于叶儿!”
珠儿给这动静吵醒了,见景象先是一怔,赶快挣扎着起家:“停止!你们停止!不准欺负我姐姐!”
“小蹄子,敢告我的歪状!反了你了!”白玲两手一叉腰。
珠儿病未病愈,又白白挨了这么几下,顿时眼冒金星差一点从床上滚下来。
“混账东西!给我把她抓过来,待我一会儿撕了她的嘴,看看她还能不能死鸭子嘴硬!”白玲批示着众婆子们。那五个婆子一齐回声,各自抓住叶儿的手,连推带搡拖到白玲身前。叶儿大喊大呼着想要摆脱,可无法双拳难敌四手,脱身乏术。
众下人吃惊,纷繁跪了,叶儿先是一怔,还没来得及下跪,韩言语几步逼近,一个耳光打得叶儿斜歪在地。
珠儿点头。她心中却想,若不是天子为了接回这个长孙殿下,本身的族人如何会被灭族的灭族,充妓的充妓呢?恨他还来不及,如何会借他的名义?想到这里,珠儿头有点晕,本身病体未愈,又在隆冬的风口里跪了一个时候,已经有些抵受不住。
“姐姐,你别哭,有珠儿陪着你。”珠儿取脱手帕给她擦脸,“莫再落泪了,谨慎风大皲了面庞。”
珠儿又昏昏沉沉起来,不知睡了多久。见天气渐晚,叶儿竟还没返来。叶儿的好朋友红豆今儿不当班,过来给她喂了一小碗粥和少半碗菜,便又走了。未几会儿,燕琳若的贴身丫头绿芙过来,见珠儿醒着,也不号召,照直坐在珠儿床上,瓮声瓮气地说:“夫人传闻你挨打受冻了,让我给你送点药膏过来,你本身擦上吧。”说着,拿出一只瓷盒放在珠儿床头,“没事我就归去了,冷得要命,如何也不说添添火!”话虽如此,绿芙拿起长铁筷子,捡了很多柴炭添进火盆里。
“冻着了,就不敢烤火,不然会伤着的。”珠儿在草原长大,常常有人冻着,父母便会拿雪给他擦。
“追!都给我追!”
但到底是初生牛犊,叶儿在一瞬之间变得神采自如,笑着说道:“哟,是白玲姑姑呀?甚么事儿劳您台端啊?”
叶儿抽泣,紧紧拥住了珠儿。
“不会的。”珠儿笑着摇点头,“她是内阁大臣的女儿,又是十五爷的侧夫人,如何会跟我一个小丫环过不去?”
“都猖獗!”韩言语娇声斥责,娇弱的身子气得连连颤栗,“都没端方,要翻天了吗!?”
“本觉得侧夫人道子是最好不过的,想不到比谁都恶!”叶儿咬牙切齿,转而又替珠儿担忧起来,“珠儿,我倒是去花窖躲开她了,你去了她房里贴身服侍,岂不是要遭殃吗?她鸡蛋里头挑骨头,就是要跟你过不去,如何办啊?”
“抓住阿谁死丫头!”
叶儿的脸肿的短长,这会子火辣辣的疼。珠儿有一罐阿珈姑姑给的脂膏,说是用绵羊油和玫瑰花兑的,拿来给叶儿抹上,未几一会儿,叶儿的脸红肿退了些,也不似刚才那样突突跳着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