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人,奴婢可听人说,这降为侍妾的妇人所出后代比那些庶出后代还不如呢。新来的太太会瞧着她们刺目,而她们在家里的身份也最是难堪……若女人成了庶女,这月例从之前每月三两降为一两五百文,就连每季两身新裳也要降为每年四块衣料,一等锦缎不能穿,只能穿茧绸……女人……”
在漱芳阁用了晚餐,沈容领着小环去了漱玉阁,站在院门前,看着那块匾额发了一会儿呆。
砰―悦―
沈容恍然大悟,“还是九mm有才,这个葆字,倒与十mm她们的名讳相衬。”
“草字头一个佥字。”
这是她的地儿,凭甚么让与别人。
是夜,二更天。
所谓的亲人,倒是她们姐妹的仇敌,他们害死了她们的亲娘,又算计得她们的弟弟丢了性命。
沈宝听到这话,气得牙痒,她还住在这里呢,便要赶她分开了。
现在沈宝还不是庶女呢。
暗处拉着绳索的沈宛,一时候痛如锥心,老太太、父亲、继母、二婶竟是害她母亲、弟弟的仇敌,只怕二叔在这两件事上也不是洁净的。
“石美玉!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你快走!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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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人,若再传出这类事,弄个不好,就会扳连你与五女人。”
小坠是沈宝的奉侍丫头,是跟着她从绵州故乡来的。
下人们群情的事,沈宝也是闻声了。
是桌凳倒地的声音,落在阁楼上,声音被扩大,特别站在楼下更是刺耳。
就连沈家住的三进院子,也还是石氏的陪嫁。
沈宜更加对劲,斜睨着眼睛,带着要胁隧道:“沈家葆,你可听好了,下次见着我你得绕道走!待你娘降为侍妾,我立马就让母亲将你赶出漱玉阁,这但是嫡女住的地儿。”
沐风更是脱下身上的白袍,精干地放在一个布包里,“大女人!”
“是!是我在你饭菜里下毒,可毒药是潘氏让人送来的,我只是受命行事。石美玉,你要报仇找他们去,找他们去啊。”
沈容捂了捂耳朵,叫这么大声何为?她耳朵好使着呢。想她一名优良的暗藏特工,为了替本尊报仇,竟然学着来宅斗,她本身都感觉汗滴滴的。
沈容捂着嘴儿呵呵直笑,之前沈宝不是用心刁难、教唆本尊,让本尊用心出错,可老太太与李氏等人却借着本尊的错来拿捏沈宛。也是李氏母女的再三教唆,本尊与沈宛虽是同母姐妹,却渐行渐远,换言之,沈宛向来没有怨过、真恼过本尊。
李氏一声尖叫,立时往榻角里冒死地缩。
李氏这些日子心境难宁,夜夜难眠,她惊骇被休,她惊骇死,她有三个后代啊,但是这么多天了,老太太也没命令将她放出去。
沈宛回身进了阁房,挑了件深蓝色的衣裙换上,领着沐风出了院子。
老太太的慈爱,那只是假装,若不是石氏,沈家又怎会有本日的风景,石氏让他们奴婢成群,石氏给了她们繁华糊口,石氏让她们从一个家中无一奴婢的小户人家成了石台县首富人家,他们却算计了石氏的嫁奁、性命,还要了沈宽的命。
她不要那样!
沈宛的肉痛得支离破裂。
小坠那里懂这些,不过是傍晚去大厨房取饭时听下人婆子咬舌说的,这群情的下人,有幸灾乐祸的,更有的乃至抱怨起李氏扳连了大老爷,另有的怜悯二老爷娶了那么个恶妇为妻。
虎狼之心!一点不为会。
哪有婆婆兼并儿媳嫁奁打理的事理。
沐风回声而去。
沈宜早前原对沈容没好感,这会子见沈容做她一起骂沈宝,好感连连上升,“待降为了庶女,下次叫她见着我们绕道走。”
白衣女鬼厉声道:“他们坏,你更坏,是你害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