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与范自鸿友情渐深，也有人只忠心戍卫宫城。据臣所查，羽林校尉仍忠心侍主，未受招揽，监门卫倒是有人跟范自鸿走得近――皇上可查问内司。”
永昌帝接了奏本，翻开一瞧，上头逐条记叙会客来往之事，看得满头雾水。
御史们口诛笔伐的折子雪片般飞进皇宫，孩童还把范家仗势欺人没法无天的事编了歌讹传唱，一时候闹得满城风雨。
永昌帝眉头微皱，“招揽同僚？”
这事儿沸沸扬扬地传了三天，还充公场呢，另一件事便如海潮般借势传得愈发澎湃。
范香咬唇不肯说，四周女眷却已群情起来，目光里尽是责备。
进香的事就此打断。
都城百姓俱瞻仰过慈悲寺的佛像，连先太后、甄皇后都数次摆驾慈恩寺，在佛进步香。现在佛像烧损，动静便如长了翅膀般传遍都城。
听得动静的和尚们闻讯涌来, 将表里六座铜瓮中的水都舀尽了，才算毁灭火势。
也是以多几分耐烦，趁着安息收汗的工夫，听韩蛰一件件说完。
教坊里美人善舞，丝竹旖旎，红袖添酒之下，范自谦很快喝得沉浸。
……
跟范家拿捐军资换来的县候爵位比拟，文远候府是真正的书香家世、数代勋贵，家里出过数位宰辅帝师，至今爵位传了百余年，虽大不如前，却也自命根底深厚，瞧不上范家这类买来的爵位。
寺里供奉香案, 灯烛香薰照看得最为谨慎。这类时候人多了不免照顾不全面，寺里怕佛像有失，特地在外设了檀木围栏, 佛殿角落里也铸了半人高的铜瓮，里头蓄满了水, 殿里也有和尚照看，就怕碰到走火的事。
哪怕是甄皇后的兄长，也没敢在明面胡乱行事。
“这是何意？”
浓烈的檀香从殿中涌出，进香的女怀念佛不止，好轻易见火势燃烧，透过敞开的门窗往里瞧，就见佛像下稍得乱七八糟。冷水泼得香案上混乱，那座巧夺天工的慈悲佛像也被火舌舔过，底下基座损毁，趺坐的双腿也烧损很多。
世人听得这动静，均往范香瞧，就见那位站在范夫人中间，吓得神采煞白。
幸亏这佛殿修得有近三丈之高，火苗哪怕窜上去，也够不着屋顶藻井，不然一旦满殿经幢和屋梁门窗着起来，不止救不下佛像，怕是会烧坏和尚，全部寺院都得受扳连。
他这般态度，永昌帝内心反而敲起鼓来。
现在两位相爷不在身边，永昌帝游移了下，问道：“你的意义，该如何措置？”
事情还是由范香这茬风波引发的。
宫中甄皇后与范贵妃争宠，范家又实在放肆，似文远候这般府邸，天然方向笔墨传家的甄府，对范家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