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允好久没回金州, 又因范自鸿的事在府里躲了半年, 笼中之鸟般憋闷,可贵韩蛰返来后无需顾虑, 自是蠢蠢欲动地想去活动筋骨。傅益入仕后即逢冯璋的事, 除了去岁六月回家的那阵, 这两年也没能在家逗留几天。
侧间里温馨下来,令容跟着走了几步,绕过菱花门和长垂的帘帐,见韩蛰在浴房外稍稍立足,转头看她一眼。隔着十数步的间隔,目光艰精深然,让令容心中微跳。
金州虽不及都城火食阜盛, 商店繁华,一街一铺,却都有昔日影象。
韩蛰倒是放手了,临走前,却睇着她淡声道:“还欠着我,好好衡量。”
“睡吧。”他在她眉心亲了下,“明晚禁止。”
令容在屋里踱步游移,脚步一点点地往浴房挪。
才不信呢,令容累得想哭,往他肩窝里钻了钻,满含思疑地轻哼了声。
帘帐落下,里头响起轻微水声。
踌躇了好半天,令容才在门口立足。
韩蛰倒是没感觉如何,点头道:“好。”
他舔了舔,声音沉哑,“如许呢?”
……
令容浑身跟着发烫似的,双臂搭在他肩头,寝衣半被扯落,声音都有点发软,“夫君承诺的,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她声音更低。
……
令容退避两步,便被韩蛰抵在案前。
韩蛰点头,想开端回见她时,她站在城外一处斜坡上,衣袂翻飞,叫人去采槐叶、摘野花。先前在秭归县城,对着煎茶也赞不断口。公侯伯府出身的令媛,教养得端方重,甚少会爱这些俗物,她却乐此不疲,细玩妙处。
令容这才稍稍放心,也无需宋姑服侍,自往榻边换了寝衣。进了浴房绕过屏风,就见韩蛰坐在浴桶里,热气蒸腾之下,他向来冷硬的脸带着点红色,赤着的胸膛暴露在外,双臂搭在浴桶边上,抬目看她。
宋姑报命去备水,令容睇他一眼,翘唇浅笑,“夫君沐浴吧,我去瞧书。”
费事。令容内心翻了个白眼,畴昔解他腰间锦带,小声嘀咕,“又不是没长手。”
再回住处,天已擦黑。
“夫君?”她隔着帘帐,谨慎摸索。
令容遂畴昔,想绕到后背,却被韩蛰湿漉漉的手捉着,先擦前胸。
更何况, 阖家出游的事已暌违太久。
韩蛰在桌边喝茶, 桌案颇低矮, 他苗条的腿伸开, 有点委曲似的。
“好。”韩蛰承诺得干脆。
“嗯。”令容声音极低。
韩蛰所谓的衡量,她当然明白。不在浴房刻苦,就在床榻刻苦,反正她身子薄弱娇弱,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这类事儿若韩蛰不加禁止,她只要亏损的份。特别上回在别苑,韩蛰的昂扬兴趣被月事打断,去金州后月事未尽,她也不敢在娘家猖獗,那火气至今憋着。
这是令容在蕉园的内室,出阁后宋氏一向留着,陈列皆没挪动涓滴。先前令容心存顾忌踌躇,伉俪俩不算密切,来府里时都住在客院,韩蛰没来过后宅。这回虽仍住客院,令容还是没忍住,跟宋氏说了声,趁饭后闲暇,带着韩蛰来这里瞧瞧。
她一声没吭,微微昂首,瞧见韩蛰冷僻双眸,便又低垂,将他腰间锦带解了丢掉,恨恨的扒去外裳,“好了。”
临行前傅氏备了好些东西给杨氏和刘氏婆媳,韩蛰代为谢过,俱收了带着。
韩蛰觑她,“你幼时喜好这些?”
“比不上古玩宝贝,但风趣。”
韩蛰仿佛“唔”了声,手臂揽着她腰,吻得更重。
韩蛰喉中低笑,“待会帮我擦身。”
韩蛰喉结微动,昂首在她唇上舔了舔。
“是上归去的那边?”
趁着傅家设席后临时无事,外头的应酬自有傅伯钧佳耦,傅锦元便携妻带女,和傅益、韩蛰一道, 出府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