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点头,令容也同韩瑶施礼,“高公子也是来进香吗?”
那边高修远似也在踌躇,但既然瞧见,毕竟没有视而不见的事理,遂徐行过来,拱手为揖,“韩大人,少夫人,韩女人。”他走得近了,面貌漂亮如旧,眼底的冷僻也愈发明显,全无畴前的温润笑意。
高修远收回目光,唇边笑意讽刺。
宴席至戌时尽了才散,韩镜留儿孙说话,令容自回住处。
先前唐敦身后,令容成心去寺里进柱香,算是给宿世的事一个交代。因在金州心境欢乐,不欲考虑那些烦恼事,便在回都城的路上跟韩蛰提起,韩蛰也没多问,承诺了。
去普云寺进香的,也都是文人雅客,倒有清幽离尘,绝世而立的况味。
春日里气候渐暖,出城后放马奔驰,官道两侧的柳树已能瞧见零散的新嫩绿枝。
今晚跟杨氏提及,韩瑶也说要去,顺道往山间散心,商定明日用过早餐便解缆。
早餐后骑马出府,因韩征回京后重归羽林卫,替了本来范自鸿羽林郎将的位子,皇宫戍卫轮值与衙署休沐分歧,他得空抽暇,便只韩蛰带着令容和韩瑶,带飞鸾飞凤跟班。
怔了半晌,还是令容开口,“那是高公子?”
宋姑受命在外候着,见他返来,恭敬禀报导:“少夫人身子不适,感觉疲累,先歇下了,还望大人勿怪。奴婢受命在外服侍,浴房里已备了热水。”
那人仿佛也发觉了似的,俄然回身往这边瞧过来。
……
晚餐是阖府一道吃的,仍旧设在庆远堂四周的暖阁里。
田保身后,父亲龙游县令被人刺杀在府里,案情却被宁国公甄家压得死死的,只以暴毙之名上报,不准州府细查,他直到回籍时才得知真相。宁国公甄家为一己私愤清理旧账,行刺县令,那件事在龙游县人尽皆知,即使难将动静传到都城,但以锦衣司遍及天下的耳目,韩蛰一定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