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口应是锐物堵截。”杨氏亦跪地回禀。
“章女人精力也不差啊。”
若甄皇后当真不欲害韩家,延庆殿里无数亲信,有这等明目张胆害人的胆量,用谁的不可,偏要盯上她?
韩家权势日盛,永昌帝倚重颇多,纵有色心贼胆,在韩蛰跟前碰了钉子,便收了色心。
“猖獗!”永昌帝大怒,同宫人一道将范贵妃搀扶在软凳上侧躺着,命人送往近处宫殿清太医顾问,瞋目扫过令容周遭数人,“是谁!”
这话倒没错,刑狱司职在管束束缚宫人,拿住诰命查问,毕竟不当。
两人已走至门路旁,前面是甄皇后和杨氏、宁国公夫人,再往前则是永昌帝亲身搀着范贵妃,离空中另有三四阶。
满地珍珠柔白生晕,令容下认识抬腕,便见腕间空空荡荡。
恭维酬酢的宴席结束,甄皇后便请女眷们自行赏玩,不必拘束。
但章斐初至都城,怎会晓得她跟高修远有旧友?
没走几步,中间一道身影凑过来,倒是章斐。
令容低头瞧路,腕间衣袖被风吹动,扫过手臂。
……
她的身孕已有九个月, 按太医推算,该四月下旬分娩。为能在产子时顺畅些, 这两月里, 她虽推病将甄皇后避得远远的, 闲暇时却常由宫人扶着各处走动,被永昌帝撞见过数回。
寺人手忙脚乱的跑去召太医,范贵妃手捧小腹,方才的明艳骄贵荡然无存,惶恐抱恨的目光径直看向还在门路上的甄皇后。
永昌帝神采乌青,怒声道:“那它怎会断裂,伤及贵妃!”
盛名之下,高修远也一改畴前闲云野鹤的淡然做派,跟都城里擅书画的名家来往颇多,赴过数次文人雅会,却又摆着高慢姿势,等闲不肯给人泼墨赠画。
杨氏虽对甄皇后恭敬守礼,要紧事上哪会任人牵着走?当即道:“本日之事关乎皇嗣,外妇诰命与内司妃嫔毕竟分歧,臣妇觉得,当交由刑部或锦衣司查问。”
范贵妃施施然起家,“臣妾也有好久没来赏花,皇上陪着一道逛逛吗?”说罢,朝甄皇后粗粗施礼,还是昔日风头占尽的模样,同永昌帝走在前面。
她心中不悦,扫了杨氏一眼,紧随永昌帝去瞧范贵妃。
――甄皇后纵一定得宠, 甄家的名誉摆在那边,中宫之位便难撼动。而范贵妃的权势气势却多是靠永昌帝的宠嬖得来,永昌帝又是个极爱颜面的人, 范贵妃深知其本性,自不敢明目张胆地触其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