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司里刑讯犯人,再幽深隐蔽的算计和心机,他都能逼问清楚。

这游移间,贝齿微松,檀舌却仍逗留,湿滑柔暖。

本来他返来得那么早,有空跟章斐闲谈酬酢,却没空给她递个回京的动静。她还是借着高阳长公主的挑衅言语,才晓得他已然回到都城。

“我出去。”他闷闷出声,冷峻的脸上欲念尚未褪尽。不过现在用强,令容怕会更怒,即便哄得乖顺,内心仍有疙瘩。

出身县令膝下,根底不算出众,虽读书治学,真要赶考科举,也一定能像他和傅益般金殿高中,论技艺气度、谋算手腕,更是远不及他。

府邸表里、朝堂高低,狠厉铁腕用尽,于长孙敬那般结过怨的人都能招揽重用,韩蛰自问并非气度局促之人。哪怕宋重光那般跟令容自幼结识、青梅竹马,乃至两府议亲过的人,韩蛰当时虽愤激,过后半点未曾放在眼里。

这与他平日果断的行事差异。摇摇欲坠的朝局局势跟前,他身居相位,负担重担,即将率军出征,浴血奋战,明知不该纠着后代私交的细枝末节,内心却忍不住烦躁,急欲刨根问底。

令容站在桌边,手指头刮过桌面, 内心头想着章斐的事,气恼不语。

令容低垂端倪,不悦更浓。

令容感觉委曲,抬开端来,眼眶微红,“昨日是父亲和哥哥有事,我想着飞鸾飞凤在,且他君子开阔,并没半点越矩行动,才会承诺由他顺道送一程,免得费事。夫君如果介怀,今后躲着他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除了夫君,旁人我看都不看,就留在这银光院奉养夫君,对劲吗?”

他当然不成能不准令容跟旁人来往,将她困住。

唯有她藏在娇软眼眸下的苦衷,难以窥得明白。

那是手上沾满鲜血、胸中藏满机谋的他终平生都难以企及的境地。

高修远却截然分歧。

别苑就那么点处所,派小我递信能费多少事?

令容挣扎了下,泪水落得更疾,挣不脱他双臂铁钳般的桎梏,便攥着拳头砸在他胸前。刻薄的胸膛紧实有力,硬邦邦的,手砸上去有点发疼。她满心气恼,又感觉委曲,打不过他,干脆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但高修远身上有种清隽超然的气度,与生俱来,如同清逸澹荡的诗画,虽身在炊火尘凡,却又超然于外。

“别苑外,你们道别时。” 毕竟执掌锦衣司多年,虽对女人七弯八拐的心机理不太清, 却也看得出令容在闹脾气。高修远的事当然让贰内心不舒畅, 令容却也没做错, 那股不舒畅深藏在内心, 韩蛰自发有些烦躁,伸手想去碰她,却被令容触到火炭般躲开。

当然说错了!

“不是那意义。”韩蛰未料她竟会哭起来,有点慌,跨前半步,将她勾进怀里。

令容呼吸不稳,眼睛仍旧泛红,内心的委曲仿佛被他攫走了大半,身材紧贴在墙壁,跟前是他炙热坚固的胸膛,腰间被他紧紧勾着抵在他腰腹,隔着两重薄弱的衣衫,炙热清楚。那双苗条的腿分在两侧,等闲将她困在中间。

令容瞧着他,那双眼睛深沉如墨, 眉头微皱。她内心愈发不痛快, 鼓嘟着嘴, 气哼哼道:“不是她说的,那就是夫君手眼通天,我这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法眼。”内心感觉烦躁,那椅子便像长了刺般不舒畅, 她干脆站起家, 叫人来清算杯盘,却将珠帘掀起,往里头走。

韩蛰呲牙,有点陌生的惶恐,“我……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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