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罪奴出身的樊衡, 则是惊骇之余, 内心里又有不屑。
“我再要两坛。”
海棠坊是座两层的阁楼,底下歌舞不休,看客如云,二层则是雅间。
永昌帝坐拥天下,后宫虽有盛宠的贵妃,瞧见动听不幸的宫女,仍能就近临幸,何况这是在姐姐的府邸里,这女人也比那些宫女――乃至范家那对姐妹――多些勾人的姿势。在此处临幸这书香温婉的女人,明显能比在皇宫里得趣很多。
话音才落,耳畔金戈微响,樊衡双眼冷似寒冰,锋锐的刀刃已架在他脖颈间。
“不请自来,樊兄可别见怪。”范自谦碰到冷脸,也不介怀,往樊衡劈面的蒲团上坐着,见中间盘中仍稀有个酒杯,自取一枚斟酒饮下,“好酒,只是绵软了些。樊兄这类技艺,该往河东多逛逛,那边酒烈,喝着过瘾。”
她不敢叫人,恐怕引来公主府的侍女,事情传出去,阖府高低申明扫地。
范自鸿走到樊衡地点的拐角,敲了拍门,见里头没动静,便推开门扇。
厅里美人犹自歌舞,长公主背靠鹅毛软枕,怡然得意。
“民女……叩见皇上。”她游移了下,跪地拜见。
他用心咦了一声,“这里抄错了。你过来看。”
两人一拍即合,长公主情意有了,仍能高乐,章斐也有了抄经的借口,每日凌晨来长公主府里,或是借公主府邸看书莳花,或是帮着抄经,或是跟着出去散心游猎,虽脾气截然分歧,处得倒和谐,已有了半月。
屋里,章斐正朝经籍,用心致志。
……
她搁下玉笔,打量抄出的经籍,甚为对劲,旋即起家去关上窗户,欲往里头睡会儿。
章斐出自书香家世,章老当初身为太师,也深得先太后恭敬,便想请章斐帮手抄几本。
世家高门敌手握重拳的相府心胸顾忌,面对韩蛰时避之不及,亦有敬惧。
先帝昏聩了一辈子,身边虽有妃嫔无数,膝下子嗣却薄弱。永昌帝和高阳长公主都出自皇后膝下,得宠的贵妃曾诞下一名皇子,倒是生来痴傻,越长大越傻得短长。永昌帝对那弟弟没甚豪情,早早就封了个王位囚禁在王府里,身边除了当初贵妃跟前的得力嬷嬷肯用心照顾,旁人都不太瞧得起,几近被满都城的人忘记。
跟着章素在外过了数年后回京,见地底气毕竟有限,章斐即使有长公主照拂,也没有违逆抗旨的胆量,只好站起家走畴昔,去接永昌帝递来的经籍。
章斐脑筋里轰的一声,神采都白了。
范自鸿拱了拱手,“樊大人,打搅了。”
章斐有点游移,怕永昌帝真如传闻中荒淫,见他并无非常,又怕是本身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