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觑着她,点头。

提起这茬就委曲,令容抬手,悄悄砸在他胸膛。

局面对峙数日,范家叫人群起而攻,甄嗣宗却不肯认栽,到底让人头疼。

……

永昌帝毕竟是天子,他不点头,谁也不能越俎代庖地措置相爷。

韩蛰稍诧,侧头看她。

去往延庆殿的宫廊逶迤如旧,走过朱墙碧瓦,延庆殿的门口倒是冷冷僻清。

锦衣司里的凶神公然令人发指!

杨氏穿一身檀色诰命衣裳,礼部亲手缝制,虽不似皇后母范天下的气度,却也端凝贵重,衬着发髻间金玉辉彩,令人恭敬。她面上还是惯常的恭敬笑容,却脊背挺直,目光沉寂,虽无咄咄逼人的锋芒,亦有点让人不敢撄其锋芒的味道。

双唇被他亲吻舔舐, 溽热潮湿, 那双眼睛里却藏着玩味。

“说来听听?”

韩蛰低笑了声,站直身子,将令容抱在怀里。

伉俪俩既已挑明,韩蛰也没坦白,将大请安思说给她听。

“嗯。”

杨氏应对体贴,见甄皇后目含核阅,遂挑破情由,道:“先前娘娘凤体抱恙,臣妇没敢多打搅,也有好久没见太子殿下。殿下万事安好吗?”

“怕啊,当然怕。”令容看他神情不似方才寂然,内心紧绷的弦松了点。

这事理令容晓得,就是有点顾忌,低声道:“那……夫君别让老太爷晓得。”

两种体例下,对皇家亲眷的措置和态度也会截然分歧。

令容内心咚咚地跳着, 直觉不妙。

甄皇后命人赐座奉茶,客气酬酢。

皇后得宠、甄相病卧,朝政大权悉数握在韩家手里,甄家能猜透韩蛰祖孙俩墙头草般行动背后的企图,虽无实据,更没有禁止韩家的本领,却仍存几分顾忌。加上先前为范贵妃的事搬石砸脚,自陷窘境,甄皇后更不敢妄动。

都城里风波期近,她行事夙来有分寸,他信得过,也无需再决计坦白。

韩蛰唇角动了动,“你还会怕我?”

“是吗?”韩蛰退开些许, 呼吸落在她脸上,像是暖热的风扫过,“跟锦衣司无关的呢,像是娘舅和你哥的宦途,就算我提起,你也不深问。”

“是为了太子吧?”令容虽在内宅,从杨氏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出点端倪。

韩蛰指腹在她柔嫩的秀颔摩挲,“就那么怕我活力?”

“事到现在,皇后或许看得出夫君的心机。她怕甄家一倒,太子会难保性命,是以不肯让步。如果……”她伸臂环在韩蛰腰间,昂首小声道:“如果夫君承诺保住太子性命,她会不会摆荡?”

谁晓得那样含蓄的态度,仍被韩蛰窥破,还记在心上?

令容少了顾忌,因担忧韩蛰,问道:“夫君这两天是在为甄家的事忧愁?”

公然,韩蛰眉峰微动,似是沉吟。

韩蛰宿世用的是迫永昌帝禅位的体例,而非弑君自主。

何况,已经身在这条船上,怕也没用。

实在是能猜到的,她脾气虽涣散慵懒,要紧事上却灵敏谨慎。韩府中男人尽数居于高位,杨氏拴着京畿守军,韩瑶和尚政往西川搭了线,宋建春在朝堂被骗然跟韩家没过分靠近,但潭州时的景象令容也见过,宴请蔡源中宗子的事她也晓得,只是彼时他随口一提,她没敢深问。

……

毕竟是谋逆大事,她仍不敢确信韩蛰的态度。

各自虽没点破,但伉俪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甚么时候?”

令容内心猛地一跳,对着那双通俗的眼睛,垂垂读懂此中意味,晓得他问的是甚么。

永昌帝虽觉颜面扫地,对甄家也气愤不满,闻声御史们废太子的谈吐,反倒踌躇――荒淫昏聩以外,对亲生的骨肉,他毕竟是心疼的。而甄嗣宗负隅顽抗,明显也是想赌永昌帝对太子的情分,盼着永昌帝能像当初包庇田保似的,对甄家留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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