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臣保护及时,太子无恙。”范自鸿抢着回禀。
嘴里虽不会说,神情举止倒是能辩白的,太子扑在永昌帝怀里,两只手臂紧紧抱着父皇的脖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小小的孩子,对好恶最是灵敏,方才范自鸿凶神恶煞,这会儿目光扫见,另有惊骇害怕之态,像要躲着似的。
“臣是为太子安危着想,韩大人和两位夫人多虑了。”范自鸿的神情倒是开阔。
数招敏捷拼过,高低立现。
永昌帝狐疑更重,看向殿内,“如何回事?“
内心并无惶恐,反而浮起冷嘲,范自鸿的手探向藏在袖中的短剑,蓄势待发。
那么,范家所能走的便只剩一条路!
“莫非范大人未曾挟持太子?”
他怀着最后一点希冀,盯向永昌帝。
永昌帝被内监用步辇小跑抬过来,入目便是这诡异的温馨画面。
他当然是最体贴太子的,一下步辇,便道:“太子呢?”
他脚步一顿, 冷声道:“韩大人莫非连禁军缉捕刺客的事也要插手?少傅职在教诲太子殿下,仿佛无权过问禁军的事。”
这般空口对峙,全看永昌帝圣意裁断,他并有害怕。
杀伐交战之人倔强悍厉,冷厉端倪间尽是锋芒,似重剑压下,令永昌帝摆布扭捏。
韩蛰亲眼所见,章夫人和杨氏都咬定范自鸿对太子不敬,连太子都点了头,可见范自鸿方才确切对太子用强。至因而不是韩蛰口中的“挟持”,永昌帝不甚确信,只向范自鸿问道:“朕问你,是否曾冲撞太子?”
可怀里的太子也是他亲生骨头,若韩蛰所言失实,本日便几乎丢了性命。
――明显韩蛰是想借机对范自鸿脱手,两虎相斗,她俩临时不必去添乱。
清嘉殿前一片死寂,韩蛰浑身冷硬,紧逼不舍,永昌帝游移踌躇,委决不下,看向范自鸿时,却像是挣扎着下决计似的,目光垂垂冷酷。
“究竟何事,要朕亲身赶来。”
“你!”范自鸿对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满腔肝火,嘲笑道:“皇上跟前,你想信口歪曲?”
“韩蛰!”范自鸿急怒之下,顺手将钉在地上的佩刀拔在手中,瞋目厉色,“刺客潜入东宫,我为缉拿刺客而来,操心救护太子,你却在此胡搅蛮缠,血口喷人,这便是你锦衣司的做派?”
一旦永昌帝命令锦衣司彻查,他被带进锦衣司,不管本相如何,以韩蛰本日的态度,必不会放他活着走出去。
内心敏捷衡量利弊。若不承诺,以韩蛰那臭脾气,相权在握,必会步步紧逼。如果承诺,又会惹得范家不悦,后宫里没法交代,一旦范通怒而肇事,他抵挡不住。
氛围顷刻呆滞。范自鸿被坏了功德, 心中恰是愤怒非常, 自问无甚把柄, 被韩蛰倨傲卤莽地拦住, 大怒之下,当即脱手袭向韩蛰胸前,欲迫韩蛰遁藏。
永昌帝闻言而怒,向太子道:“他冲撞你了?”
范自鸿应道:“皇上圣明!”
且范贵妃姐妹得宠,枕畔耳边经常劝说,已令永昌帝对把持朝堂、行事倔强的韩家思疑顾忌,生归还河东之力重振君权之心,摆布扭捏。方才永昌帝会开口问他,明显也是对韩家起疑,不敢坚信。
本日之事,他原筹算速战持久,只消借刺客之名撤除太子,哪怕在场世人都指认他行事不敬,他也无所害怕――毕竟永昌帝子嗣薄弱,真到了那境地,查不到铁证,一定有清理的底气。
范自鸿的神采已非常丢脸。
中间章夫人亦跪隧道:“韩夫人所言失实。范自鸿为夺太子,推伤韩少夫人,打翻宴席,对娘娘与殿下非常不敬。”
太子才两岁,刚受了惊吓,哪会解释那些?
韩蛰对此浑不在乎,只问道:“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