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永昌帝命令锦衣司彻查,他被带进锦衣司,不管本相如何,以韩蛰本日的态度,必不会放他活着走出去。

“臣是为太子安危着想,韩大人和两位夫人多虑了。”范自鸿的神情倒是开阔。

范自鸿凝神静气,目光瞧向不远处,随他闯出去的侍卫混在东宫卫兵里,朝他点头。

唇舌相争并无用处,韩蛰既已将他拦住,便避而不答,只道:“去请皇上。”

永昌帝有点懵,点头道:“确切是我的口谕。”

“当然,禁军缉拿刺客,我并未禁止。但――”韩蛰久经历练, 瞧着殿内满地狼籍和方才的景象, 便能推断赶来之前的事,窥破范自鸿筹算。遂踱步近前,声音降落, 缓缓道:“有人强闯东宫,欲图刺杀太子, 锦衣司有权过问。”

突入东宫是奉了口谕,强抢太子虽不敬,韩蛰之辞却只是测度,并无铁证。

“这就怪了。范大人受命缉拿刺客,到了东宫却只在清嘉殿死缠,恃强行凶,挟制太子,听任刺客流窜。”韩蛰声音陡沉,“借皇上口谕突入东宫,范达人究竟是庇护太子,还是筹算浑水摸鱼,借缉拿刺客之名,行刺杀太子之实!”

还是杨氏站了出来。

“回禀皇上,臣保护及时,太子无恙。”范自鸿抢着回禀。

永昌帝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瞪着范自鸿,内心却踌躇。

本日之事,他原筹算速战持久,只消借刺客之名撤除太子,哪怕在场世人都指认他行事不敬,他也无所害怕――毕竟永昌帝子嗣薄弱,真到了那境地,查不到铁证,一定有清理的底气。

本日以后,东宫的防卫也必会更加周到,有韩蛰镇守,图谋东宫难上加难。

内心敏捷衡量利弊。若不承诺,以韩蛰那臭脾气,相权在握,必会步步紧逼。如果承诺,又会惹得范家不悦,后宫里没法交代,一旦范通怒而肇事,他抵挡不住。

清嘉殿前一片死寂,韩蛰浑身冷硬,紧逼不舍,永昌帝游移踌躇,委决不下,看向范自鸿时,却像是挣扎着下决计似的,目光垂垂冷酷。

那么,范家所能走的便只剩一条路!

端方相爷以外,他还是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司使。

贰内心毕竟是顾忌韩蛰的,大抵是从当年韩蛰剑指面门起,就感觉此民气狠胆小,无所害怕。沉浸在声色犬马当中,整日跑马斗鸡为戏,永昌帝并非倔强果断之人,不然也不至于在朝堂被群臣轻视,步步让步。

范自鸿应道:“皇上圣明!”

“莫非范大人未曾挟持太子?”

他脚步一顿, 冷声道:“韩大人莫非连禁军缉捕刺客的事也要插手?少傅职在教诲太子殿下,仿佛无权过问禁军的事。”

清嘉殿外韩蛰跟范自鸿仍旧怒容相对,小太子已跑回章斐身边,死死揪着章斐的衣衿,面带惶惊骇色。章斐的脸上赤色尽失,一手护着太子,却心不在焉似的,盯着范自鸿背影,章夫人亦垂首不语,只将女儿扶着。

“你!”范自鸿对着那双阴鸷的眼睛,满腔肝火,嘲笑道:“皇上跟前,你想信口歪曲?”

氛围顷刻呆滞。范自鸿被坏了功德, 心中恰是愤怒非常, 自问无甚把柄, 被韩蛰倨傲卤莽地拦住, 大怒之下,当即脱手袭向韩蛰胸前,欲迫韩蛰遁藏。

数招敏捷拼过,高低立现。

范自鸿的神采已非常丢脸。

他已不是头一回被韩蛰勒迫,每次都是他这当天子的让步……

去岁至今, 或明或公开跟韩蛰过招数回, 他却没讨到半点便宜。本日趁人不备突袭至此,眼看功德将成, 却又被韩蛰拦路截断, 未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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