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永昌帝抬脚将那军报踢到她跟前。
韩蛰拱手相送,没再多言。
至于范家,范自鸿窜匿在外,锦衣司又无铁证,哪怕备案,也难讯断措置。永昌帝不清查,他更无需穷究。
范家是盯着东宫之位,必欲撤除太子的,他割不下敬爱的女人,也舍不得儿子,拿不出弃取定夺。东宫毕竟在皇城之侧,抽调不出太多防卫,不如放在眼皮底下,让范贵妃不准踏足,反倒比宽广空荡的东宫更易戍守。
范自鸿这一逃,罪名便算是落在实处, 前面的事便能顺理成章。
说罢,带着刘英和那报讯的侍卫,仓猝往麟德殿去。
信上唯有一个字――谏。
做罢这些,已是后晌,韩蛰也没再去衙署,将河东舆图铺在案上,直坐到红日西沉,才往韩镜的藏晖斋去,商讨前面的事。
而河东与皇宫之间仅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皇城!
为投永昌帝所好,范逯还特地找了凶悍健壮的斗鸡送入宫中,媚谄圣心。
永昌帝爱好斗鸡,北苑里养了上百只,他喜好的也只四五只罢了。
范贵妃临时没法往延庆殿伸手,便将永昌帝勾在身边,夜里颠鸾倒凤,暗祈龙胎,白日则陪着斗鸡赌球,排筵吃苦。
韩蛰命人盯紧克日范家来往之事,又叫郑毅往河东散动静出去,说范自鸿因行刺太子而被锦衣司缉拿,范贵妃姐妹也因触怒圣意,被禁足在冷宫。
现在内监宫人围了数层,永昌帝居中而坐,摆布陪着范贵妃和范香。裁剪精美的绫罗宫装勾画曼妙身材,金玉珠翠装潢盛饰脸庞,姐妹俩殷勤逗趣,斟酒娇笑,周遭华服美器,巍峨殿宇,一派充足昌隆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