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驻守河东,部下兵多将广,马匹军粮皆充沛,非冯璋陆秉坤可比。河东负驻守边疆之责,若战事迟延,将危及边疆。皇上的勤王诏令颁出,节度使置之不睬,一旦边疆被破,他们定会趁机生乱,撺掇流民肇事,重演冯璋之乱,更令天下动乱,都城不稳。”
韩蛰跟韩镜并肩站在御案跟前,神情沉肃。
后宫当中,永昌帝连打球斗鸡解闷的兴趣都没了,确信范通谋逆后,便下旨将范贵妃和范香禁足宫中,除了照顾饮食的宫人,别的宫人内监尽数撤走,派羽林卫在殿外扼守,严禁旁人踏足。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此事便请韩相操心,朕命刘英帮手。”
哪怕韩蛰对他不敬,他能如何?
范自鸿强闯东宫,他虽未计算范家,却措置了那几名没能捉回刺客的禁军。
“派勇猛战将前去边疆,奉圣旨接办云州一带戍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节度使们的态度,他早已看得清楚,对朝廷阴奉阳违,倨傲不敬,一定没藏祸心。他虽坐拥天下,能安身的却唯有这座皇宫,都城更不能生乱。
都城形如危卵,永昌帝虽发了勤王之诏,周遭节度使却无人呼应。
御案之下,须发已半斑白的韩镜适时拱手,“此次禁军抄查范家府邸,刑部尚书曾对臣提及范家昔日很多而罪过。范自鸿在都城多次行凶伤人,可见皇宫表里,也都有内应。皇上该留意防备,肃除范家内应,免得宫中生乱,危及皇上和太子性命。臣常常念及此,担忧皇上龙体,夜不能寐。”
永昌帝直觉不当,连连点头,“没旁人可派吗?”
别说忠正朴直之臣,哪怕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都对天子有微词,因怕范通杀到都城,繁华繁华难保,还谏言永昌帝下封罪己诏,降落姿势,请各处节度使勤王。
北衙禁军三万余众,屯兵在皇城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