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河东辖内有云州等边疆重镇, 待战事一起,范通若为谋逆的私心而调边关守军,届时不止内哄横生,更能够引外寇入侵,百姓百姓遭难!
又命令剥夺范家爵位,派禁军连夜出动,查抄范家府邸。
案头上军报堆叠,范通起兵令朝堂高低慌乱,剑锋直指都城,令他坐立不安。南衙老将们都已年老,有本领兵戈的又都在节度使之位拥兵自重,难以征调出兵。虽也有旁的小将,却不及韩蛰文韬武略,有平叛讨贼之功。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范通驻守河东,部下兵多将广,马匹军粮皆充沛,非冯璋陆秉坤可比。河东负驻守边疆之责,若战事迟延,将危及边疆。皇上的勤王诏令颁出,节度使置之不睬,一旦边疆被破,他们定会趁机生乱,撺掇流民肇事,重演冯璋之乱,更令天下动乱,都城不稳。”
“臣遵旨。”韩镜拱手。
那恨意和惊骇令他神情扭曲,双手紧握在袖中,几近爆出青筋。
先前安定岭南陆秉坤后,陈鳌自请驻守岭南,韩镜又以边疆百姓苦劝紧逼,永昌帝迫于无法,只好应允,将重担寄在郑玄英肩上。
“边关当派谁前去?”
韩蛰端倪微沉,“都城表里的情势,皇上比臣更清楚。节度使尾大不掉,很难调令,范通生乱,要从他手里接办云州军务,甚为艰巨。要加固边防,须派熟谙北地景象,又有威望能服众的将才前去。郑玄英在北地十数年,曾任云州守将,又晓得边疆景象,有报国之心。除了他,别无挑选。”
据锦衣司探来急报的动静,范通存不轨之心已久, 仗着是盐商出身家资巨富,又手握河东诸州赋税, 军资充沛,私底下募集招揽了很多兵士。先前所谓流民四起、剿匪艰巨之语也是蒙蔽朝廷,实则暗中与匪首通同,相互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