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一旦让步,气势便弱了很多。
“臣遵旨。”韩镜拱手。
北衙禁军三万余众,屯兵在皇城以北。
永昌帝昂首瞧着那张冷硬的脸,神情寂然凝重,举头挺胸而立,不似畴前恭敬。
别说忠正朴直之臣,哪怕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都对天子有微词,因怕范通杀到都城,繁华繁华难保,还谏言永昌帝下封罪己诏,降落姿势,请各处节度使勤王。
永昌帝直觉不当,连连点头,“没旁人可派吗?”
“此事便请韩相操心,朕命刘英帮手。”
永昌帝双手在袖中握着,眉头突突直跳。
听罢韩蛰和兵部尚书呈报的景象, 永昌帝面前一黑,几乎晕畴昔――
“右武卫将军,郑玄英。”
关乎家国战事,他声音冷沉,态度倔强。
动静传开,皇宫表里,朝堂高低,顷刻被惊骇慌乱所覆盖。
都城危在朝夕,永昌帝却只肯拨这点军马,还真是自保为先,毫无大局之念。
眼瞧着禁军围困,查抄府邸,范家世人手忙脚乱,哭嚎不止,从伯爷范逯到府中丫环仆人,尽数以附逆之罪逮捕,连同府中家资也抄没入库,盘点登记后,转手便调拨给户部以放逐资。
他没半点眉目,只闷声道:“朕也发觉禁军有些不当。”
据锦衣司探来急报的动静,范通存不轨之心已久, 仗着是盐商出身家资巨富,又手握河东诸州赋税, 军资充沛,私底下募集招揽了很多兵士。先前所谓流民四起、剿匪艰巨之语也是蒙蔽朝廷,实则暗中与匪首通同,相互勾搭。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这事理永昌帝倒是明白,不然岭南的事上,他也不会听甄嗣宗之言将陈鳌也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