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韩蛰提到军情告急,须派沉痾速战持久,挫范通之锐气,为京畿守军赢设防拒敌的空地时,永昌帝毫不游移,拨了六千禁军给他,命韩蛰务必击退范通,安定祸乱。
动静传开,皇宫表里,朝堂高低,顷刻被惊骇慌乱所覆盖。
这回范通扯着旗杆举兵谋逆,变民匪贼纷繁呼应,加上河东守军, 足有二十万之众!
范逯跟范通虽是兄弟,却各据一方。范通父子有兵权,范逯背靠贵妃,身居伯位,本来表里联手,只消范贵妃诞下皇子,东宫便是囊中之物,谁料范通竟会起兵谋逆?
毕竟冯璋之乱、陆秉坤之患,皆是韩蛰一手安定。
永昌帝点头,内心也是犯愁。
听罢韩蛰和兵部尚书呈报的景象, 永昌帝面前一黑,几乎晕畴昔――
韩蛰端倪微沉,“都城表里的情势,皇上比臣更清楚。节度使尾大不掉,很难调令,范通生乱,要从他手里接办云州军务,甚为艰巨。要加固边防,须派熟谙北地景象,又有威望能服众的将才前去。郑玄英在北地十数年,曾任云州守将,又晓得边疆景象,有报国之心。除了他,别无挑选。”
都城形如危卵,永昌帝虽发了勤王之诏,周遭节度使却无人呼应。
永昌帝昂首瞧着那张冷硬的脸,神情寂然凝重,举头挺胸而立,不似畴前恭敬。
如果郑玄英也走了,他身边还能剩几人能拜托?
那恨意和惊骇令他神情扭曲,双手紧握在袖中,几近爆出青筋。
永昌帝一旦让步,气势便弱了很多。
且河东辖内有云州等边疆重镇, 待战事一起,范通若为谋逆的私心而调边关守军,届时不止内哄横生,更能够引外寇入侵,百姓百姓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