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危急关头帮他安定祸乱的,算来算去,仿佛仍旧只要韩蛰。
但这明显只能泄愤,不能解范通之患。
先前安定岭南陆秉坤后,陈鳌自请驻守岭南,韩镜又以边疆百姓苦劝紧逼,永昌帝迫于无法,只好应允,将重担寄在郑玄英肩上。
那恨意和惊骇令他神情扭曲,双手紧握在袖中,几近爆出青筋。
“那就……派郑玄英去吧。”
“派勇猛战将前去边疆,奉圣旨接办云州一带戍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右武卫将军,郑玄英。”
边关的危局仿佛有了对策,君臣便商讨安定范通叛军的事。因邻近的西川和河阳尚未暴露愿襄助平叛之态,河东又紧邻都城,跟皇宫只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是没顶之灾,永昌帝想想就感觉坐卧不安。
范逯跟范通虽是兄弟,却各据一方。范通父子有兵权,范逯背靠贵妃,身居伯位,本来表里联手,只消范贵妃诞下皇子,东宫便是囊中之物,谁料范通竟会起兵谋逆?
相较之下, 京畿守军加上戍守皇宫的禁军, 也只十万罢了。
韩蛰轻抚袍袖,沉声相劝,“战事一起,情势瞬息万变,朝廷须尽快派将领安定祸乱,不能担搁。若边关失守,外寇入侵,内哄复兴,都城更难保全!”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边关当派谁前去?”
差异于当时从东南之地向北杀来的冯璋和在岭南掀起些轻风波的陆秉坤, 范通镇守南北狭长的河东, 往北是边关要塞, 往南则是京畿,若范通长驱南下,河东之地尽数听他号令,两日便能到达都城!
动静传开,皇宫表里,朝堂高低,顷刻被惊骇慌乱所覆盖。
且因范贵妃得宠、永昌帝信重和河东紧邻边关的原因, 范通在河东地界名誉甚隆, 手底下兵强马壮,绝非匪首冯璋和岭南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