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韩蛰和兵部尚书呈报的景象, 永昌帝面前一黑,几乎晕畴昔――
关乎家国战事,他声音冷沉,态度倔强。
烽火燃眉,铁蹄逼近,危急当中,永昌帝所能想到的也只韩蛰罢了。
烽火烧到眉毛底下,当然是范通骄横放肆,永昌帝也难辞其咎。
永昌帝双手在袖中握着,眉头突突直跳。
现在被韩蛰戳中苦衷,永昌帝只觉头疼得要裂开似的。
能在这危急关头帮他安定祸乱的,算来算去,仿佛仍旧只要韩蛰。
自家后院起火,国舅率兵叛变攻伐,他本就满腔恼火,哪还肯认这倒霉?
永昌帝活了小半辈子,还是头回带病临朝,操心费心。这会儿头昏脑涨得短长,实在撑不住,见有了眉目,便放心去安息。
北衙禁军三万余众,屯兵在皇城以北。
但这明显只能泄愤,不能解范通之患。
永昌帝当然不肯!
先前安定岭南陆秉坤后,陈鳌自请驻守岭南,韩镜又以边疆百姓苦劝紧逼,永昌帝迫于无法,只好应允,将重担寄在郑玄英肩上。
麟德殿里, 驱逐永昌帝的是动静失实的凶信。
别说忠正朴直之臣,哪怕是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老臣都对天子有微词,因怕范通杀到都城,繁华繁华难保,还谏言永昌帝下封罪己诏,降落姿势,请各处节度使勤王。
禁军扑畴当年,范家高低也是鸡飞狗跳。
……
但现在,明显已得空计算这些。
御案之下,须发已半斑白的韩镜适时拱手,“此次禁军抄查范家府邸,刑部尚书曾对臣提及范家昔日很多而罪过。范自鸿在都城多次行凶伤人,可见皇宫表里,也都有内应。皇上该留意防备,肃除范家内应,免得宫中生乱,危及皇上和太子性命。臣常常念及此,担忧皇上龙体,夜不能寐。”
哪怕韩蛰对他不敬,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