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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衡没有昔日堆集的军功友情,又不肯屈居人下,想建功站稳脚根,也是人之常情。
三人经洛州而北上,范自鸿将人质看得严,令容当然也没能寻到逃脱的机遇。
令容惊诧昂首,看到韩蛰归剑入鞘,身姿紧绷。那张脸冷厉沉肃,刀削普通。
“闭嘴!”范自鸿当即低声喝止,剑锋仍旧抵在她脖颈,却牵着缰绳往另一岔道走去。
“但她有些话,却说得没错。樊某虽凭一腔热诚投奔,出世入死, 卖力相救, 范兄却仍有疑虑――毕竟我出自锦衣司, 哪怕自断后路, 范兄也感觉我会出尔反尔。”
樊衡似是笑了下,“樊某投奔范兄,为名为利,开阔得很。这场战事恰是建功立业的机遇,范兄见笑,我也想立个功绩,博个高位。免得范将军麾下几位将领狗眼看人低,感觉我是平白分好处,将我看得一文不值!”
但倘若就此放过范自鸿,便是纵虎归山。
劈面韩蛰甲胄在身,盔上面庞冷硬,端倪凌厉,惊怒的目光带着恨意,利刃般扫过来。铁衣之下,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几近爆出青筋。另一只手则已举剑,曾舐血无数的乌沉剑锋紧绷,蓄势待发。
按理,这事该跟范互市讨后再做定夺。但杨家既然已发觉端倪,必然有所防备――难怪韩蛰在恒城跟刘统对峙逗留,恐怕也是留有后招。若要跟范互市讨后再定夺策划,恐怕来不及,且樊衡的话已说到这份上,再推委敷衍,只会生出罅隙。
“樊衡!”韩蛰咬牙,瞧着这位锦衣司的叛徒,冷声道:“本来是藏在了河东。”
可她不能做主,韩蛰和樊衡自有运营,她不能再添半点乱。
看那模样,倒像是想去往就近的河东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