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老将军不肯意呢?”

韩蛰只逼视晁丰,“看来他是想要你的命啊。死扛还是坦白,想清楚再说。”说罢足尖一松,鞋底暗格中铁钉缩回,在空中留下些许血迹。

“若他还是保护彭刚,不肯让步,莫说节度使之位落空,皇上一怒之下调兵征缴也说不定――老将军病重,裴泰又临时难以服众,河阳即便兵强马壮,也一定能抵挡。即便搏命抵当,届时兵马大全落在谁手里还说不定。毕竟裴泰之上,另有个彭刚。”

两旁有人报命而出,各执兵器,倒是护在裴烈跟前,半丝儿也没靠近韩蛰。

他倒是泰然自如,笑着跟诸位见礼。

韩蛰押送彭刚出河阳,途中未再蒙受伏击。

次日韩蛰起来时精力奕奕。

他话音才落,彭刚目呲欲裂,厉声道:“裴烈,你这背信弃义的老匹夫……”话未说完,被韩蛰一拳打得牙齿脱臼,喷出半口鲜血。

晁丰死里逃生,扑在地上狠恶喘气,整小我仿佛被抽走了力量。

“受命行事。”韩蛰淡声,喝酒入喉。

韩蛰端倪沉肃,锋锐的目光扫过世人,冷然开口――

“我来河阳是迫于皇命,实属无法。娘舅既来做裴老将军的说客,小甥冒昧,也想请娘舅做个说客。”韩蛰站起家来,踱步至窗边往外瞧了瞧,才道:“我来河阳,使臣的案子只是幌子,最要紧的是探查裴老将军的态度。让裴泰接任节度使并无大碍,官位摆在这儿,谁坐不都一样?皇上之以是不肯,是担忧河阳过分放肆,目无朝廷。”

当下随便用了晚餐,裴泰将世人安排在衙署前面裴府的客院安息。

他自畴昔开门,却见外头灯火暗淡,杨裕换了便衣站在那边,手里拎了坛酒。

韩蛰送他出去,关上屋门时皱了皱眉。

韩蛰纵马入城,直往河阳节度使的府衙去。

杨裕也不客气,自寻了酒碗,往桌边坐下,倒了两杯,将一只碗推到韩蛰跟前。

韩蛰停了酒碗,唇角微挑。

樊衡敏捷上前,隔在中间。

杨裕只将酒坛晃了晃,“虽说素无来往,你毕竟是我外甥,他乡相遇,请你喝杯酒如何?”

杨裕也有本事,没两年便做出几件叫裴烈称心的标致事情,遂得裴烈保举,做到了现在行军司马的位置,算是裴烈部下三员干将之一。

彼时杨氏已是相府儿媳,裴烈心存思疑顾忌,虽知他本事,却不敢任用。冷眼瞧了三四年,见杨裕跟家中完整断了来往,确切是孤身餬口,才加以汲引。

“朝庭使臣如御驾亲临,私行殛毙,与弑君谋逆何异?外头传的虽是副将杀了使臣,皇上却已查明,是彭刚目没法纪,鄙视朝廷。皇上的意义很明白,这事儿裴老将军若能交代清楚,让我携犯回京,便知裴老将军没有异心,可既往不咎,允了他的表文所请。”

“杨大人漏夜前来,是有事见教?”韩蛰并未立即请入。

“哦对了――”裴烈坐在椅中,像是才想起来,扬声道:“刀斧手。”

这一下行动奇快,又狠又准,旁人都被慑住。

韩蛰的母亲杨氏出自侯门,父亲是文官,长兄是京畿守军的副将,这杨裕是她庶出的弟弟,本年三十五岁。

韩蛰徐行上前,冷沉着脸,喝问晁丰是受谁教唆。

河阳的将领虽有野心,檀城百姓却还过得承平,忙着筹办过年,城门口的摊贩都比平常多,也更热烈。城门表里风平浪静,看来那边还没筹算当众闹出动静。

“是……彭将军教唆……”他的声音出口,沙哑干涩。

“放屁!”彭刚厉喝,并不将韩蛰放在眼中,双拳紧握,便往韩蛰号召。他虽悍勇,论武功却不是韩蛰敌手,拳头扑了个空,胸前却被韩蛰借机屈肘重击,那一下又狠又准,恰撞在心窝,打得彭刚气血翻涌,后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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