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欣喜打圆场的话了,令容知她美意,顺道请教些带孩子的事。
……
翌日凌晨,韩蛰可贵的没有夙起。
韩蛰出来时,韩镜正坐在炭盆中间,身上穿戴件丰富的冬衣。中间的盆里银炭稍得正旺,红彤彤的光叫人瞧着便觉炙热,韩镜却仿佛仍感觉酷寒似的,将布了皱纹的手捧在茶杯上,似在取暖。
杨氏不嗔不怪,只叫令容记着经验,今后引觉得戒。
军权由韩蛰牵系,朝政的事,韩蛰也能理清,令世人归服。
令容当然记取的――这经验充足她记一辈子。
这几近是祖孙俩每回见面时最早提到的话题,韩蛰便将樊衡埋伏行刺的事说了,连同河东帐下其他将领的下落和态度也悉数说明白,道:“河东的事,让那几位将领措置充足。小娘舅还派了重兵在河东和河阳交界处,若稍有异动,便能立时畴昔,不必担忧。”
末端,又问起傅家的事来,“范自鸿是朝堂逆犯,堂嫂擅自藏匿,当时虽没闹出去,这罪名倒是躲不掉的。母亲这阵子都在都城里,外头……有动静吗?”
幸亏他还算有知己,因令容实在顾虑昭儿,他也颇担忧儿子,在连着满足后,总算肯点头让令容回京。因范通父子已被刺杀身亡,河东诸将或败或降,余下的又相互不平忙着争夺,韩蛰身上担子轻,便分了点人手护送,锦衣司几次受命回京的眼线也沿途暗中庇护。
这些都是小事,韩蛰敏捷措置毕,便找由头往皇宫走了一遭。
到得府门口,韩蛰递出的动静已先一步到达,令容仓促进府,原想去杨氏那边,实在放心不下昭儿,还是先朝着银光院去了。
十数年的苦心种植,无数个日夜的策划算计,当日少年意气的孙子已然磨砺出君王气度,朝堂上的文武之事,都能安妥措置,亦有才气掌控天下。
亲吻突然狠恶,那只作歹的手也被韩蛰擒住,压在头顶。他的手掌炙热,烙铁似的钳着她手腕,在令容忍不住软声告饶时,将她扛起来,大步进了浴房。
本日率众官到城门口驱逐班师的雄师,自发脸上有光,便多站了会儿。
……还赖上她了。
“真的认定了?”
令容怕吵醒他,都没舍得亲,只趴在小摇床中间,痴笑着瞧了会儿,往丰和堂去。
“甄嗣宗不敷害怕。”韩镜将那位政敌压了多少年,自是有掌控的。
一手握住她绵软双足,另一手肆无顾忌,直至将令容折腾醒时,又将她欺负了一通。
韩镜入迷坐着,将韩蛰递来的热茶饮尽,好半天赋道:“没旁的事就归去吧。”
翌日,韩蛰去了趟锦衣司,措置蔡氏私藏逆犯的事。
现在昭儿还在昼寝,小小的手攥成了拳头,藏在软白的袖中。头发才剃过,只长出点黑茬,睫毛倒是浓长,盖着标致的眼睛。
韩蛰也没再多提。
夏季里万物冷落,藏晖斋也添了冷僻。
韩蛰受了,笑意更浓。
“昭儿那孩子很灵巧,我也喜好。但傅氏……真能担得起皇后的位子?”
“他有那本事,能镇住河阳,还能腾脱手帮你,是功德。”
韩蛰避而不答,瞧着韩镜,缓缓道:“傅氏诞下昭儿,又是我钟意之人,事成以后,会立为皇后。如果旁人,我不会手软,但她的家人,我愿例外开恩。岳父岳母对此毫不知情,罪名本就不重,哪怕按律判了,届时也能大赦。蔡氏是正犯,按律正法,傅盛也会□□,锦衣司会妥当措置,不叫旁人起疑。”
昭儿神采奕奕,穿戴暖热绵软的冬衣,趴在桌案上玩两只小手,也不知是否听了出来。
令容隔着马车闻声,天然感觉欢乐。
书房里温馨得很,韩镜搁下茶杯,收回极轻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