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没有否定, 浅笑了笑, 手指拨弄中间的茶杯,“出门时我叮咛奶娘, 最晚三四日就能归去, 谁知这一担搁, 几近又是半月。我们都不在府里,昭儿还那么小,能不担忧吗?只是怕让夫君分神,没敢说。”
那眼神是熟谙的,目光灼灼,唇角压着点笑意。
末端,又问起傅家的事来,“范自鸿是朝堂逆犯,堂嫂擅自藏匿,当时虽没闹出去,这罪名倒是躲不掉的。母亲这阵子都在都城里,外头……有动静吗?”
令容吃过亏,天然也谨慎很多,朝行夜宿,不两日便抵都城。
河东的战报已连续传入都城,范通父子被刺杀的动静更是奋发民气。
“傅盛和蔡氏已进了锦衣司的监狱。”
十数年的苦心种植,无数个日夜的策划算计,当日少年意气的孙子已然磨砺出君王气度,朝堂上的文武之事,都能安妥措置,亦有才气掌控天下。
毕竟这些年苦心孤诣,他所求的是能号令天下的君王,而非被掣肘的傀儡。
令容一一答了,提起傅家的事,毕竟是歉疚的。
“已喝了姜汤,无妨。”韩镜摆手,风俗使然,问韩蛰北边的事。
亲吻突然狠恶,那只作歹的手也被韩蛰擒住,压在头顶。他的手掌炙热,烙铁似的钳着她手腕,在令容忍不住软声告饶时,将她扛起来,大步进了浴房。
翌日,韩蛰去了趟锦衣司,措置蔡氏私藏逆犯的事。
唇舌垂垂胶葛在一处,令容畴前都是被韩蛰压着接受,这回胆小了些,试着主动亲他。
遂至心实意向杨氏请罪,一则为她怕傅家阖府高低被范自鸿扳连的私心,再则为那晚草率行动惹出的费事。
窈窕身材压在韩蛰身上,荏弱无骨,手指渐渐挪向他颈间,解开领口。
“倒是傅家的事――”韩镜话锋一转,提起令容来,“金州的动静我也闻声了,那一家子除了傅益,没个成器的。窝藏逆犯这类事都做得出来,留着只会添乱,筹算如何措置?”
他的语气沉稳之极,却也笃定之极。
这几近是祖孙俩每回见面时最早提到的话题,韩蛰便将樊衡埋伏行刺的事说了,连同河东帐下其他将领的下落和态度也悉数说明白,道:“河东的事,让那几位将领措置充足。小娘舅还派了重兵在河东和河阳交界处,若稍有异动,便能立时畴昔,不必担忧。”
韩蛰也没再多提。
谁知夏季风寒,城门口官道宽广平坦,虽有暖阳高照,那风扑过来,大半都灌进了衣领。韩镜回衙署时就感觉不大舒畅,喝了常备的热姜水,仓促措置完手头的事,便回府里来,在书房里坐着安息。
韩镜入迷坐着,将韩蛰递来的热茶饮尽,好半天赋道:“没旁的事就归去吧。”
本日率众官到城门口驱逐班师的雄师,自发脸上有光,便多站了会儿。
……
全部后晌令容都没能出门,因昨晚韩蛰暴躁间将衣裳撕坏,便只穿寝衣在屋里呆着安息,请人去外头裁缝铺买了几件衣裳,负气之下,当然没再给韩蛰做夜宵。
杨氏不嗔不怪,只叫令容记着经验,今后引觉得戒。
军权由韩蛰牵系,朝政的事,韩蛰也能理清,令世人归服。
幸亏他还算有知己,因令容实在顾虑昭儿,他也颇担忧儿子,在连着满足后,总算肯点头让令容回京。因范通父子已被刺杀身亡,河东诸将或败或降,余下的又相互不平忙着争夺,韩蛰身上担子轻,便分了点人手护送,锦衣司几次受命回京的眼线也沿途暗中庇护。
这些都是小事,韩蛰敏捷措置毕,便找由头往皇宫走了一遭。
韩镜瞧了半晌,呵呵笑了笑,“公然是长大了,这蒲团你坐着分歧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