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唇角勾起,双眼含笑,见他眉头伸展,心境甚好,这才提起昨晚滑倒的事。
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征得韩蛰同意,用他的厨房做菜。
“不疼。”
“细珠子?”令容微愕。
韩蛰面仍冷酷,语气却和缓了些,“好。”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这里……”
今晚搬回书房!
再一瞧,案上还放着野鸡肉、板栗、冬笋块及香菇等物,都整齐装在盘中备用。
凌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嫩,悄悄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红菱去大厨房取笋,见有新送来的野鸡和板栗,便叫人清算洗净,顺道也拿了些。两人细工慢活地做冬笋,韩蛰等了两炷香也没见菜,不耐烦,顺道往厨房去瞧了眼,见她俩磨蹭了半天,竟还在切冬笋。
韩蛰腾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书房,叫人帮着换了药。
“这里?”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还要弥补?
“还是去吧,我都承诺了。谨慎些应当无碍。”令容靠在软枕上,眼睛半眯。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嗯。”
“先看伤势。”韩蛰没走,跟她入屋。
遂紧盯着板栗野鸡,吃得满心欢乐,直夸韩蛰做得好吃。
韩蛰前几日在河阳奔波,可贵空暇,见令容带笑做菜,兴趣一起,便叫了洁净仆妇入内生火,一副留给令容做五香冬笋,他却拿沸水滚了野鸡肉,煮好板栗,略炸了炸。待油锅再热时,将葱姜煸出香味,加了鸡块黄酒煸炒,再加鸡汤酱料,大火烧开,焖到五六成熟时,放入板栗、香菇和冬笋。
里头火盆仍烧得暖热,床榻也都铺好了,热气熏得令容头晕。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韩蛰拿珠子毁灭灯烛,仰躺在榻。
如许温软的触感与冰冷的剑柄差异,韩蛰顿了顿,在她脚踝轻试。
令容半睁眼眸,见是他,“哦”了声,往里挪了挪,闭眼又睡。睡了半晌,似又想起甚么,露在外头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下巴。
没等她松口气,床榻微陷,韩蛰坐在了身边。
令容临时抛开珠子的事,自取了碗给他盛粥,又将小菜摆在跟前,“昨晚多谢夫君的药,今早公然好了很多。这些菜是红菱刚做的,夫君尝尝。”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
“嘶――”令容吸口冷气,眼神儿不幸巴巴的,“这里很疼。比前面两处疼很多。真的。”
一道菜都没做出来,再要做旁的,获得何时?
“对了,”令容总算从锦被探出头来,声音又懒又软,“夫君返来得仓猝,我还没问,夫君筹算哪天去金州?”
昨晚多喝了几杯,脑筋里虽浑沌,韩蛰帮她查伤口的事却还记得。彼时他还很有耐烦的模样,没计算她堂上偷看,还扶她回屋,指导枇杷如何抹药,今早却端了张冷脸,据宋姑说,他辰时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姜姑都没理。
韩蛰从浴房出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软枕,青丝铺散在旁,领口盘扣半解,暴露酥白胸脯。
韩蛰唇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闻声啊?”